“二傻子,這麼叫你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引起官府的注意。”
顧珏清嘆了一口氣,擔心蝶王一急之下自報家門,便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你別開口說話,讓我來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街打架鬥毆,有違律法。”
“這小子賭輸了不給錢!”旁邊一個打手氣呼呼地說道,“進了賭場,那就得守規矩!輸不起算是怎麼回事,有本事別玩,願賭就得服輸,不給錢還打人,就算鬧到官府,那也是他沒理。”
“就是!看他穿得光鮮,我們還讓他賒了一筆賬,哪知道他輸了之後,說一句不玩了,轉身就走,欠的錢都沒還,我們追出來要債有什麼錯?這個醉鬼蠻不講理,還先動手了,簡直可惡。”
顧珏清擰了擰眉頭,走到了蝶王的面前,“你竟然在賭場賴賬?進了賭場是要遵守規則的。”
蝶王冷哼了一聲,“我都跟他們說了,下次來玩的時候再給,他們非要追出來攔我的路,我能不跟他們動手嗎?老子心情本來就不好,他們非要自找不痛快。”
“嘴上說的話哪裡能信!我們就想問問他住在哪,有沒有父母親戚幫他還一下債,不行嗎?誰知道他就來脾氣了,欠錢的脾氣還這麼大,你爹沒教你出門在外要講理?!”
此話一出,蝶王的目光豁然一冷,開口語氣森冷,“你夠膽再說一遍?”
顧珏清望著他的目光。
三分醉意,七分殺意。
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也許只是隨意的,卻刺到他心裡去了。
他的父親,是他心裡一直埋著的一根刺。
他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性格軟弱,又早早離世,臨終前都不告訴他父親是誰,帶著這麼一個秘密入土,讓他備受煎熬。
他曾說過——
從我懂事以來,我們就沒有親戚,我也沒有父親。父親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父親是誰,知道他身在何處,我一定會去殺了他,殺他之前我會問他,為何拋妻棄子?不管他有什麼樣的理由,我都不會寬恕他。是他害得我們母子二人無依無靠,我努力成為一個出色的殺手,是為了不讓人踩在腳下,有能力殺我想殺的人。
如果外人提起他爹,並且帶有諷刺性口吻,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起了全身的毛。
顧珏清對他的性格也算有些瞭解,猜到他想要開殺戒,連忙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冷靜點,這是在大街上,你不能亂來,衙門離這裡很近,不要鬧事。”
“是他先來惹我的。”蝶王冷冷道,“他說我是沒爹教的,他說得不錯,所以……為了證實他的話,我就應該付出行動,讓他知道,沒教養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讓開。”
說話間,他推開了顧珏清,走向那名惹怒他的人。
對方似乎被他的目光給震懾到了,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
“你想幹什麼?小子,我告訴你,我們這麼多人,你別太囂張,你只要快把錢還了,我們就不上衙門,要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那人的語氣裡帶著威脅,卻顯然有些沒底氣,彷彿知道自己不是蝶王的對手,連忙朝著其他的人使眼色。
其餘的幫手們見此,紛紛邁開步子,逼近了蝶王的身旁,正準備出手襲擊他,蝶王卻忽然抬腿一掃,身影如旋風一般,腳尖在半空中畫了一整圈,把周圍的賭場打手們直接掃開!
每一個被他掃到的人,都摔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顧珏清伸手揉了揉眉心。
這一招大概可以稱之為旋風腿。
那些人一時半刻起不來,之前說話惹怒蝶王的那位又嚇得退了好幾步。
“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