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珏清見他把自己的話當真了,抽了一下唇角,阻止道:“你還真準備脫了跳進去?”
“不然呢?”衛長琴望著她,漂亮的眸子眨了一下,“不是你讓我跳進去感受一下水有多冷嗎?”
說話間,他還在繼續扯腰帶,“我知道你冷,你泡在冷水裡我也心疼,現在換我泡冷水,體驗一下你的感受,就當是對我小小的懲罰。”
“你住手。”顧珏清沉著臉走到了他的面前,阻止他脫下外衣,“我剛才只是那麼隨口一說,你用不著當真。”
“我並不是隨口一說,我真打算跳進去。”衛長琴的臉上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成分,“我想起你泡在冷水裡那麼久,我心裡不舒服。”
顧珏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既然那麼心疼,你怎麼就沒留下來?”
這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確有幾分不矜持。
可她說的是心裡話。
“現在是冬季,這冷水真的凍死我了,你把我丟進冷水裡的那一刻,我還在眷戀著你溫暖的懷抱。”顧珏清悶聲道,“我記得我主動叫你留下來了,你拒絕了我。”
她並不覺得說出這番話有什麼羞恥感。
對於衛長琴,她有的不只是喜歡,還有幾分歉疚。
畢竟冷落了他很久才接納他,回憶起相識的這些日子,總覺得自己對他不夠好,想彌補點什麼。
這次中了藥,迷迷糊糊之間緊緊抱著他不放,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神智,她心裡清楚,她並不介意跟他發生點什麼。
平時還是有些羞澀的,但是由於藥效的原因,她覺得可以放飛自我,難得大起了膽子,主動了些。
“小清,雖然你主動起來的樣子十分惹人喜愛,但我還是不忍心在你神志不清的時候欺負你。”衛長琴伸手撫著她的烏髮,語氣裡有笑意,“你非禮我的時候,我挺吃驚的。”
“喜歡就是喜歡,裝什麼純情白蓮花。”顧珏清白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會順水推舟,卻沒想到你是個柳下惠,倒顯得我像個流氓。”
衛長琴聽到了陌生的詞彙,不禁疑惑道:“柳下惠?”
“柳下惠在我的家鄉,是個很有名的人。他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傳言,某一日夜晚,天降大雨十分寒冷,他發現家門外有一年輕女子無助地暴露在風雨當中,渾身溼透。於是將其請入家中,由於淋雨的原因,女子高燒不退。柳下惠為了讓她不再寒冷,將她抱在懷中,為她取暖。抱了一夜,卻未起任何邪念。後人都讚歎他的品德,因此事而千古留名。”
顧珏清淡淡地解釋道,“於是,柳下惠這個名字,成了讚美清心寡慾君子的詞彙。我本來以為,這世上不會有幾個像他這樣的人。”
衛長琴追問道:“此人長相如何?有何成就?”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回答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