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確可以找神墨好好商量一下。”衛長琴道,“你想置孟昊軒於死地,為你自己和李貴妃出氣嗎?”
顧珏清“嗯”了一聲。
其實,她沒把原因說。
她心中很替他打抱不平,他本該是天之驕子,卻被迫與沈皇后流落到異國。
皇后所生的皇子是嫡子,在奪儲時有一定的優勢,更何況,有些國家奉行‘立賢不立長’,不一定只有嫡子與長子才能做太子,最聰慧最圓滑的同樣有希望,衛長琴把這些條件都佔滿了。
論身份,沈氏皇后是天域國皇帝的結髮妻子,她的孩子,身份自然也比其他皇子更高一些。
論聰慧,孟昊軒更是無法與衛長琴相比。
論行為,孟昊軒的變態嗜好實在令人不齒,衛長琴卻是潔身自好,孤傲而潔淨。
想想孟昊軒對外營造的人設:仁義溫和。
實在令人犯惡心,覺得無比可笑。
顧珏清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一隻野雞佔著鳳凰的窩,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就想一腳給他踢下去,摔死他。
“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
衛長琴的問話突然傳進耳中,把顧珏清的思緒扯回。
顧珏清道:“沒什麼,咱們去找神墨吧。”
她窺探了衛長琴的秘密,終究不對,都沒好意思在他面前直接說出來。
兩人一同去了神墨的院子,遠遠地,就看見一片綠茵茵的田地,神墨正站在田地裡徘徊。
顧珏清道:“神墨這麼有閒情逸致,在院子裡種菜呢?”
衛長琴低笑了一聲,“哪裡是菜?那些都是草藥,你走近看看。”
顧珏清走上前一看,還真的都是些不知名的植物。
神墨察覺到了兩個人的靠近,說道:“你們如果有事找我的話,得等我一會兒,我現在沒空跟你們聊,你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坐著罷。”
“不急,我可以等你忙完。”顧珏清見他一直低頭徘徊,不禁問了一句,“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我一直養著的五毒蟾蜍給跑了,本來我都是把它關在琉璃瓶子裡,今天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一不留神把瓶子打破了,蟾蜍一下子就跑出了藥房,我連忙追了出來,就看見它跳進了這片田裡,我得趕緊找到它才行。”
“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找。”顧珏清說道,“那隻蟾蜍大概有多大?”
她忽然看見了神墨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罐子,想必是要用來裝蟾蜍的。
“你們可別來湊熱鬧了。”神墨道,“那隻蟾蜍可不是什麼善類,會咬人的,它齒間有毒素,若是被它給咬上一口,麻煩就大了,所以我才讓你們站遠些……”
神墨說話期間,衛長琴的餘光瞥見右邊的田地裡似乎有東西在跳動,轉頭一看,一隻小小的黑色紅背蟾蜍正趴在一株草藥上面,忽然毫無預警地便跳了起來!
那蟾蜍所撲的方向,正是顧珏清。
“小心!”
衛長琴喊了一聲,同時伸出了手,把顧珏清朝著旁邊一推——
他推得快,蟾蜍的速度也快,他還來不及收回手,蟾蜍就已經撞上了他的手腕。
下一刻,他便覺得手腕一疼。
他被蟾蜍咬了一口。
只因他推開顧珏清的時候,他的手代替了顧珏清本該站著的地方,蟾蜍自然就撲上他的手了。
他蹙了蹙眉,一甩手,把蟾蜍甩在了田地上。
神墨連忙上前,眼明手快地把罐子往蟾蜍身上一蓋!
總算是抓住了。
而顧珏清被推開之後,腳下不受控制地退了好幾步,等她站穩時,再看衛長琴,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腕上沁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