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
“我是不是……”蝶王開口的那一瞬間,彷彿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問了出來,“不太聰明?”
“你怎麼會突然想要問這個問題?”神墨面上浮現一抹笑意,“這麼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出來嗎?”
蝶王本以為會得到幾句安慰,沒想到被神墨拿來開玩笑了,頓時惡聲道:“你就不能昧著良心誇獎我一下子?就這麼直接地笑話我,你就不怕我想不開嗎?”
“是你要我說實話的,我都按著你的意思了。”神墨挑眉道,“如果你一開始沒有強調說實話,我應該會給你點面子,昧著良心誇你機靈。我當然不怕你想不開,你從小都在江湖上打滾,應該養成了灑脫的性格才對,我沒拿你當成外人,說話自然也就不用太客氣。”
“在你們眼裡,我真的就那麼蠢?”蝶王的語氣有些沉悶。
“沒人說你蠢,誰說你蠢了?不聰明跟蠢,不是一個意思,說你不夠聰明,你也不要因此而妄自菲薄。”
神墨語重心長地解釋道,“蠢是罵人的話,自己人哪會罵你蠢呢?你大概介於笨和聰明之間,不是蠢,是單純,缺少心計,因為你不太參與勾心鬥角之事,在為人處事方面,你不夠圓滑。”
“那麼,怎樣才能變得圓滑呢?”蝶王不恥下問,“我想和你們一樣圓滑。”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神墨失笑,“其實像你這樣也挺好的,過去那麼多年,活得自由自在,瀟灑肆意,應該很少有煩惱吧?你這個人,就是有些莽撞,心性太浮躁,總想著拿武力解決問題,身上的確有一股江湖人的作風,認為拳頭才是硬道理。”
蝶王嘆息一聲,“我這性子只怕是很難改了,你說得不錯,我總是喜歡跟人動手,誰惹我不高興,就恨不得馬上教訓。”
“是不是覺得自己跟長琴他們有些格格不入?你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們的心眼比你多,是因為官場難混,要是他們像你一樣單純,頭頂的烏紗帽就要不保了。他們善於掩飾喜怒哀樂,有時候教訓人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們懂借刀殺人,會佈局,把其餘的人當作棋子,他們作為棋手,總是要算計下一步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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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果然不小。神墨,要不你教教我,應該如何做一個聰明人?我也不希望自己老被人數落。”
神墨笑道:“這個沒法教,你需要一點一點改掉自己衝動的習慣,比如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不要當場發作,先冷靜,等過幾天,他把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你再動手,如果能等到他與別人發生矛盾時再動手,事後,大概沒幾個人會聯想到你身上去。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總之你記住,能夠掩飾自己的情緒,就算是成功了一小步。”
“忍著脾氣不發作,對我來說的確是有些難……”
“你可以視情況而定,人少的時候直接動手也無妨,人多的時候,就暫且忍一忍,一時的忍耐,是為了讓敵人放鬆戒備,再進行打擊報復,你就當是發發善心,讓他多活幾天,這麼一想,心情不就輕鬆多了?”
“行吧,我記住了……”
……
“苦死了,真不知道吃這玩意兒還得吃多久!”
寬敞雅緻的寢殿內,瀰漫著一陣藥香味。
龍祁世好不容易吃完了一盤苦草,艱難地等候著一刻鐘過去。
吃完藥的那一刻鐘,對他來說算是最難熬的。
只有把這段時間熬過去了之後,他才能夠吃甜食,沖淡嘴裡的苦味。
“陛下,您再忍耐一會兒就好了。”貼身太監安慰道,“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時間一到,就可以吃顧大人為您準備的奶糖,到那時候,您的心情自然就舒暢了。”
“嗯。顧卿送來的那個糖,味道確實好,一顆能含著好久,等含化了之後,嘴裡就不難受了。”龍祁世說道,“別的官員就只知道噓寒問暖,嘴裡唸叨著讓朕保重身體,好好吃藥,除了說這些廢話,也沒見他們有什麼表示,只有顧卿最體貼,總能顧忌到朕的感受。”
“顧大人確實體貼啊,顧大人對陛下忠心不二,陛下對顧大人也是格外寬容,他犯了錯,您還能法外開恩,那三十大板打下去就跟撓癢癢一樣,顧大人心裡一定十分感激陛下的仁德。”
“說到這件事情,其實他也沒什麼錯,天域國那位太子確實難伺候,朕現在就盼望著,長公主的病能夠趕緊好,讓這太子帶著她趕緊走,省得朕還要浪費時間招待他,他人在皇宮裡,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陛下說得是。”
兩人正說著話,有宮女進了殿內,朝著龍祁世行禮後道:“陛下,天域國太子求見。”
“又來了,事真多。”龍祁世淡淡道,“把太子請進來。”
也不知孟昊軒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宮女很快把孟昊軒帶進了寢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