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久:“……”
這天域國太子如此不講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偏偏還不能與之頂嘴。
太子的身份高於自家相爺,又是鄰國貴客,若自己冒犯了太子,太子去皇帝那邊埋怨相爺沒管教好手底下的人,相爺豈不是會受到陛下的責備?
他是顧珏清的隨從,言行舉止稍有不妥,就會連累了顧珏清。
天域國太子訓斥他,並且不聽他解釋,這已經讓他有些懷疑……太子是否故意要支開他,對相爺不利?
他之所以會把手裡的魚甩到太子身上,乃是因為腿部被人用石子偷襲,那一瞬間沒辦法站穩,才會整個人朝前撲,此刻他在思考著,那兩顆石子究竟是什麼人打過來的?
如果這附近有歹人或者刺客,偷襲他這個隨從有什麼意義?應該把目標放在太子或相爺身前,其餘人,都只不過是下人,下人怎麼能被當成目標呢?
再有,按照石子射過來的破空聲判斷,距離應該不遠,距離越遠,石子劃過氣流的聲音就越清晰,距離越近,聲音就越小,令人難以提防,他懷疑,偷襲他的人就在身邊。
如果是天域國太子的隨從們……那就不奇怪了。
偷襲他,讓他犯錯,太子有理由訓斥他,支開他,然後留下相爺一個人在這?
或許是他惡意揣測,但他實在沒辦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太子殿下,我冒犯了您,自知有錯,不敢狡辯。您要打要罵都行,但我必須留下來,護衛您和相爺的安危。”
顧久此話,只為了試探對方的態度。
孟昊軒聞言,只是嗤笑了一聲,“有本宮身邊的這些高手在,本宮和相爺都安全得很,少你一個人也不算什麼,你有沒聽清楚本宮剛才的話?你把死魚扔到了本宮的身上,弄髒了本宮這身華貴的衣服,本宮看在顧相的面子上,只讓你滾,已經是對你很客氣了。”
“我乃顧府的護衛之首,相爺出門常常帶著我,因為信得過我的武力,太子殿下,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可以不說話,您也可以當做我不存在。”
“放肆。”孟昊軒冷聲道,“一個小小的隨從,敢如此理直氣壯地違抗本宮,你剛才說,要打要罵都行是吧?好,本宮成全你,來人,打。”
孟昊軒一聲令下,身邊跟著的隨從們紛紛站了起來。
“誰敢打!”顧珏清冷喝一聲,“顧久是本相的貼身隨從,打他,就是打本相的臉,如果你們不擔心本相事後找你們算賬,你們就動手,顧久,你也用不著跟他們客氣,他們打,你就還手。”
她剛才沉默,是因為她想看看,孟昊軒究竟能明目張膽到什麼地步。
如此明顯地要把她的護衛驅逐,只留下她在這裡,可見目的多麼不單純。
他甚至不想掩飾他的蠻橫,就是要仗著身份胡來。
因為他有恃無恐,他為難區區一個隨從,不會有人指責他,就算這事兒告到龍祁世面前,龍祁世也決不會為了一個隨從而跟客人鬧得不愉快。
縱然如此……
她也不能畏縮,不能讓孟昊軒覺得她和她的人都好欺負。
大不了跟孟昊軒翻臉,回頭到龍祁世面前,她自然有說法。
她在朝廷裡有關係,衛長琴、茂姜等人,都會幫她。
她在後宮裡也有關係,皇后在明,李貴妃在暗,她既然答應過皇后,將來要輔佐大皇子,她若有困難,皇后怎麼好意思袖手旁觀?
她有這麼多的勢力,還怕孟昊軒找麻煩?
怕他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