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佔便宜了,獲利的不都是你嗎?!”蝶王的語氣裡有幾分氣惱。
“不想跟你吵,既然咱們說定了,那就來簽字畫押,立下字據,你要切記,得到自由之後不要想著復仇,本相也會記住,照顧好你那些寶貝蝴蝶。”
顧珏清說著,便起身出門,讓下人拿來了紙筆,把兩人之間協議的內容都寫了下來。
白紙黑字為證,簽下名字,按下手印,便算是生效了。
“你的哨子還給你。”顧珏清從衣袖裡掏出了蝶王用來召喚蝴蝶的口哨,遞給了他,“把蝴蝶召喚過來,分一半給我,然後再去把銀子拿來換你的解藥,之後你就徹底自由了,別想著耍花招,否則你走不出顧府的。”
蝶王接過了口哨,冷哼一聲。
顧珏清此人陰險狡詐,防備心甚高,想在他面前耍花樣的確是難。
沒準這傢伙還留了一些後招。
眼下,先離開顧府這個鬼地方才是最要緊的。
至於那五十萬兩銀子,就當是花錢消災。
反正他也沒多心疼。
……
傍晚時分,日頭將落。
顧珏清坐在自己的臥房裡,翹著二郎腿,數著眼前的一箱銀票。
這是蝶王交出來的贖身錢,都是面額千兩的銀票,總共五百張,五十萬兩正好。
現在即使不用變賣珠寶轉讓店鋪,也能夠還清薛凰月那邊的債款了。
可是,還清了之後,顧府還是窮。
顧府這麼多下人,數十家店鋪那麼多夥計,都要發月錢。
所以,一個月之內,最好有一筆高收入來維持她的開銷。
她需要找一個優秀的商人來合夥做生意。
皇城之內最大的兩家富商,就是薛家和錢家,然而薛家大小姐是不會幫她的,那丫頭應該就指望她還不上錢,然後去薛家提親。
十五六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吧?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許多都不太懂事,容易被男人的外表以及花言巧語迷惑,薛凰月當年十五歲,對顧相有好感,才這麼捨得出錢,如今三年都快過去了,這姑娘並沒有喜歡上其他人。
唉。
李貴妃那邊,無法坦白,薛凰月這邊,同樣無法說出真相。
不過,這二者之間的本質還是差很多。李貴妃太過狠辣,對顧相太執著,久居深宮,手上染了無數鮮血。而薛凰月看起來就單純很多,頑皮的同時,也有幾分灑脫,絕對不會比李貴妃難纏,回頭應該能勸著她‘移情別戀’。
商人的女兒比起官家千金自由得多,她們可以四處走南闖北做生意,不用被束縛在閨閣裡,所以,更容易養成灑脫的性格,應該不至於倒貼男人。
“爺,就這麼把蝶王給放了嗎?”耳畔響起了顧桃紫的聲音,“屬下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咱們關了他這麼久,他一定有滿肚子的怨恨,就算您留下了他一半的蝴蝶作為籌碼,他也不一定就安分。”
“放心吧桃紫,他算計不到我的。”顧珏清淡淡一笑,“我這絕對不是放虎歸山,蝶王在我心裡,算不上虎,頂多算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吧。”
望著顧珏清雲淡風輕的模樣,顧桃紫也稍稍放了心,“爺,您之前說缺錢,現在有了蝶王的這一筆,夠了嗎?”
“不夠,絕對不夠。”顧珏清把銀票整理好了,放回盒子裡,“本相的官雖然大,這財富還真不算多,這以後要用到錢的地方應該還會有很多,我們不能沒有銀子。”
“爺想要銀子,其實也不難。多少人想求著你辦事呢,只要您願意提拔幾個人,那些人應該願意出銀子的。”
顧珏清搖頭,“靠著收賄賂來拿錢的方法,不能用。”
“可您以前也收過啊。”顧桃紫說道,“您現在不想收了,是擔心被人抓住把柄嗎?”
“是啊。這種把柄一旦被人抓住,我這名聲保不住還是次要的,頭上這頂烏紗帽可能都戴不住了。人要把目光放得長遠一些,本相需要的是長期的收益,還是做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