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轉過身，衝著身後的管家低聲道：“去調查一下，從顧相入席開始，有幾個人跟他過話？離顧相座位最近的那幾位大人，都去問一問，老夫就不信找不到線索。”
“是。”
……
“爺，您的心情看上去似乎挺好。”
走出太師府，顧久望著顧珏清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問道，“莫非在宴席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太師壽宴賓客眾多，庭院的空間有限，隨從就沒有了入場的資格，只能在宴席外面走動，顧久並不知道宴席上發生的事。
“讓太師吃鱉，算不算有趣？哦對了，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顧珏清道，“今的宴席上，看見了錢員外一家人，錢員外有兩個公子，年紀比較的那位，幫了本相一個忙，太師的地盤上人多眼雜，我們不方便直接交流，所以，我這心裡有幾個疑問，還沒問他。”
“您的錢員外，是不是皇城裡有名的那位富翁，錢大官人？”
“當然是他，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家姓錢的能有榮幸被太師邀請？奇怪的是，這兩家明明交情很好，那少年卻要來幫我……可真是令人疑惑。你這幾派人去錢家附近留意一下，要是發現錢家的少爺出門，就幫本相帶個話，告訴他，讓他挑個時間和地點，悄悄來和本相見一面，此事要隱秘。”
“是。”
……
次日下午，顧珏清午休醒來之後，得到了顧久的訊息，錢家的少爺約她夜裡去珍味樓見面。
派出去的暗衛在錢家的附近徘徊了大半，總算是等到了那少年出門，那少年出門時還帶了個僕人，暗衛便把顧相的邀請寫在紙上，只等他們走進了擁擠的人潮裡，才找到了機會，趁著人多把紙條塞進了少年的手裡，沒被僕人看見。
紙條上寫：顧相有意與公子見一面，公子可隨意選擇時間地點寫下，寫好之後，扔到街角的樹邊即可，會有一黑衣男子撿起，轉達給相爺。
那少年照做了，時間定在戌時，地點是珍味樓二樓。黑下來之後，顧珏清把身上的華貴衣衫脫下，換了一身尋常布衣，戴上了斗笠，作為隨從的顧久也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做了一副不起眼的打扮。
兩人一同去珍味樓，見到那少年的時候，少年也打扮得十分寒酸。
所謂隱秘的見面，就是不引人注目，自然是越不起眼，越沒人關注。
“見過顧大人。”
少年問了好，正準備行禮，被顧珏清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兄弟，不必多禮，坐罷。”
少年坐下，道：“顧大人是不是想問我，那野菇湯究竟有什麼問題？我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會提醒您？”
“你會實話嗎？”顧珏清挑了挑眉，“本相跟太師的關係一直很僵，而錢家與太師親近，按理，你們錢家是不應該跟本相來往的，更不應該破壞太師的計劃。”
“家父與太師關係好，那是他們的事。”
少年垂下眼簾，“我認得太師府上的廚娘，她去十里外的郊區採一種野蘑菇，當時我就在附近釣魚，那野蘑菇就生長在河邊，幾年前，我不心誤食了一次，後果就是味覺錯亂，吃東西都索然無味，持續了大半年之後，有幸遇上了一個高明的大夫，用金針刺舌才治好，過程無比疼痛，金針扎進舌頭裡，舌頭痛麻了，吃東西只能吃溫的，太冷或者太熱都不行，一張嘴就疼，大半個月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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