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男子一看就是舉行拍賣的行家,言行舉止都十分有活力,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有僕人端著托盤走到臺子中央。
眾賓客都感到十分好奇。
絕世美男圖?
通常只有名家的手筆才能賣出高價,也不知道這作畫的人是誰,畫的又是誰?
“諸位請看!”
那中年男子已經拿起了畫卷,當著所有饒面抖開。
坐在前幾排的人看得最清晰,有不少人此刻都瞪大了眼。
畫上的男子丰神如玉,劍眉英氣,一雙桃花美眸畫得極為生動,他抿著唇線,雙手環在胸前,右手一把摺扇合起,抵在下巴處,下巴微微輕抬的弧度,儼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傲然姿態。
顧珏清望著那幅畫,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
這畫的就是他!
畫的還真他孃的栩栩如生,傲慢的神態能夠用畫筆勾勒出來,可見這畫功高超。
還把她畫成一副‘老子很拽,目空一鉗的姿態。
顧珏清心想:她貌似從來就沒做過個動作,這可能是從前的顧相會有的姿態。
姓衛的畫她的畫像拿來拍賣,還真是夠省錢的啊……動動筆就能少出個幾千兩銀子,不像其他人,捐的玉器珠寶,那可是實打實的掏出自己的家當。
目前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這幅畫開價竟然是三千兩,三千兩對於一品的大官來,不算多,但是針對大多數貴族而言,也不算一個數目,用來買一幅畫還是有些奢侈。
萬一沒人出錢,那就尷尬了。
然而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那主持拍賣的中年男子高聲道:“此乃衛相的墨寶,畫上之人是顧相,諸位可有願意出價的?”
“三千五百兩!”第一個開口喊價的人是茂姜。
下一刻,很快又有人接了一句話,“四千兩!”
顧珏清心道一句:這下不怕尷尬了。
她怎麼就給忘了?朝廷裡面有顧相黨派,就她目前的地位,跟著她混的,以及想巴結她的,都有可能出高價買她的畫像,她根本就無需擔心自己鬧笑話。
衛長琴這一招倒是高,畫一幅畫,買下畫像的人,有很大機率是她這派的,出的價格不會低,最終這個錢是以衛相的名義捐出去的,因為畫是他的。
他做慈善成本也太低了,一堆筆墨換來大把銀兩,相當於是顧相黨派在幫他做慈善。
想到這裡,她轉頭望著坐在身旁的衛長琴,“衛相,我就想問問你,你為何不畫自己的畫出去賣?”
“這怎麼好意思呢?”衛長琴淡然一笑,“畫自己,未免也太自傲了,顧相俊美無雙,本相早就猜到你的畫像能賣出個好價格,這錢反正也不是咱們賺,咱們是為社稷與百姓出一份力,顧相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衛相得是,下一回我也畫你來賣好不好?”
“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您這畫功怎麼樣?賣畫像,賣的是一門技藝,如果技藝不佳,效果就不好了。”
言外之意:畫功不好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顧珏清面不改色,“我只是隨口一提罷了,衛相不用在意。”
兩人話期間,畫像的價格已經被喊到了六千兩。
顧珏清看了一眼喊價的幾個人,果然都是站她這派的大臣。
六千兩,很給她面子了,比初始價格翻了兩倍。
差不多可以成交了吧?
顧珏清才這麼想著,就聽見空氣中響起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
“黃金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