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面具女子無論挾持的是誰,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把柳逸軒從大牢裡換出來。
柳逸軒還真有吸引桃花的本事,無論是顧雨荷,還是眼前的這個面具女子,都對他十分痴心。
“就是你這個毒婦殺了我妹妹!”顧珏清望著面具女子,怒聲呵斥,眸光裡殺機畢露。
當初李湘水毒殺顧雨荷,自稱是柳逸軒的相好,如今真正的相好出現了,就得幫李湘水背這個黑鍋。
這一刻,她必須對眼前的女子展示出足夠的敵意,才能彰顯出對顧雨荷的親情。
“你是顧雨荷?她不是我殺的。”面具女子到這,冷哼了一聲,“不過也確實死得好,不管是誰殺了她,我都感激那個人,顧丞相你名揚帝都,你的妹妹卻只是個沒腦子又矯情的臭丫頭,有什麼資格做柳逸軒的準夫人。”
“你這個敢做不敢認的毒婦。”顧珏清冷笑道,“要不要和本相打個賭,你的下場只會比我妹妹更慘。”
“我懶得跟你們浪費時間,一句話,交出柳逸軒,我就放了皇帝。如果柳逸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帶著皇帝陛下一起給他陪葬,這樣也不虧了。”
周遭圍觀的路人眼見著場面發展到了這樣的程度,呈現出了不同的反應。
有些人留下來想看最終的結果,有些人極其怕事的已經跑開了。
“想要柳逸軒是吧?朕成全你。”龍祁世這一刻倒也不慌張,冷冷道,“顧卿,衛卿,先把她的同夥們全殺了,給朕解解氣,只要柳逸軒還在大牢裡,她就不敢對朕動手,因此,對待她的同夥,你們不必留情。”
龍祁世所指的‘同夥’,自然是一起表演雜技的四個女子和老漢。
從面具女子動手的那一刻,他們就驚訝地不出話來,本來是抱著‘不話,不惹禍上身’的念頭,卻沒有想到龍祁世會突然把火撒到他們身上。
“冤枉!我們不是同夥啊!”老漢急忙辯解道,“這個女人並不是我們的同伴!從她一出現,我就認出了她的身形,我明知道她是外人,也沒有揭穿她,我以為是五丫頭叫來頂替的,表演到了一半,我總不能喊停吧?有人幫我賺錢,我自然沒什麼可的啊!”
“陛下,他們的確不像同夥。”衛長琴道,“若是同夥,他們不會一直無動於衷。”
“即使不是同夥,這個老漢的縱容也釀成了錯誤,如果他一開始就揭穿,這個女子又怎麼會有機會靠近我們?”龍祁世的臉色依舊冰冷,“錯就是錯,用不著聽他抵賴,動手。”
顧珏清想翻白眼,但如今這個情況顯然不合適翻。
這耍雜技的老漢就是想賺幾個錢,怎麼被皇帝得像是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他的初衷只是掙錢討生活,按照國法,構不成犯罪。
皇帝顯然就是自己心裡不痛快,想要找人洩憤,這幫耍雜技的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大庭廣眾之下,他下這樣的命令,未免太我行我素了。
可即使他如此荒唐,他也是這個國家的君王,一個國家的人民,最在意的無非就是國君能不能保證他們吃飽穿暖,至於君主的性格與雷霆手段……他們管不了。
祁國是個富庶之國,百姓們下意識會把國家的繁榮歸功於君主,君主一怒,濫殺無辜,他們也只當這是君主的偶爾的任性。
最可憐的就是老漢這樣的底層群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會有人給他求情。
這是個冷酷無情的世道。
而挾持龍祁世的面具女子,也表現得漠不關心,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舉止會牽連五條無辜的人命。
她年少時也曾耍雜技討生活,許多雜技動作對她而言都不在話下,剛才碰巧路過,認出了皇帝和左右丞相,便臨時起意,打暈了本來要表演的姑娘,自己頂替了,想要藉著討賞錢的機會,隨便偷襲三缺中的任何一個。
她最討厭顧珏清,畢竟是情敵的哥哥,本想挑顧珏清下手,可惜顧珏清躲得快。
好在,皇帝躲得慢,被她逮住了。
“陛下,先不用管其他人,如今最重要的是您能夠脫險。”
衛長琴試圖瓦解龍祁世的憤怒,“柳逸軒那身份,別是拿陛下去換,就算是拿微臣去換,也是抬舉他了,這位姑娘,你看這樣如何?陛下是九五至尊,吃不得苦,你把陛下放了,本相來做你的人質吧。”
此話一出,龍祁世頓時沒心情再去管別人,看向衛長琴,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欣慰,“衛卿,你……”
“微臣相信這位姑娘會話算數。”衛長琴望向龍祁世身後的女子,唇角掛著柔和友善的笑意,“只要柳逸軒平安無事,姑娘你不會傷害陛下,也不會傷害本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