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沒事吧?”是顧久的聲音。
下一刻,顧珏清察覺到有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脈搏。
“脈象很正常,應該沒事,就像那女子的,只是中了迷藥,暈過去了。”
顧桃紫收回了手,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顧雨荷,目光中浮現些許複雜。
她走到了顧雨荷的身旁蹲下,也給顧雨荷把了脈。
脈息微弱,難逃一死。
那女子擺明了就是不想給姐活著的機會,喂的藥恐怕是劇毒。
“桃紫,即使我們對姐有再多的不滿,終究還是姐,殺害姐的那個女子,難道就任由她走嗎?”
顧久著,已經站起了身,盯著前方李湘水的背影。
“他們人多,我們吃虧的可能性很大。”顧桃紫道,“那女子能把相爺給算計了,可見是有本事的,我們要是拼不過他們,全倒下了,誰來護送相爺回去?別忘了我們來茨目的是救相爺,至於姐……其實她死了比她活著好,她一死,相爺固然難過,但不會再受她矇蔽,她若不死,會對相爺不利。”
顧桃紫話音落下,顧雨荷的雙眼已經一動不動了。
她探了探顧雨荷的鼻息。
“好厲害的毒藥,這麼快就斷氣了,不過這樣也好,死得快也就不痛苦了。”顧桃紫著,伸手撫上了顧雨荷的眼眸,將她的眼皮合上了。
“爺那麼在乎姐,醒過來見到姐的屍首,不知會有多難過。”顧久道,“姐的死,也算是我們造成的,你我應該是難逃懲罰。”
“只要爺能平安,咱們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並不重要。”
“的確。咱們把爺和姐帶回去吧。”
顧珏清把所有的對話聽在耳中,卻始終緊緊地閉著眼皮子。
她被人一左一右地扶上了馬車,躺在柔軟的狐裘上,狐裘能減少馬車在行駛過程中的顛簸。
顧珏清閉眼許久,還真就漸漸地睡著了。
再一次醒過來時,已經是在自己的屋子裡。
床頂的帳幔隨著窗戶裡吹進來的風緩緩浮動,桌子上的白鼠依舊活蹦亂跳。
顧珏清下了榻,緩緩走到了鏡臺邊坐下。
觸手可及的地方,擺放著一尊白玉像,像按照她的樣子雕刻,是皇帝特意賞賜給她的。
據,衛長琴也有這樣的一尊玉像。
顧珏清抓起了像,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玉指輕抬,輕撫著玉像。
顧相啊顧相——
你可別怪我狠心,雨荷的存在對我來很不利,我除掉她,不也是給你報仇嗎?我幾乎可以確定你就是死在她手上,她以為她沒成功,其實她成功殺死了你,否則也就不會有我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