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勝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眼裡盡是贊賞之意，阿多人高馬壯，十分有力量，是個可造之材。
阿多身上有不少傷，鼻子發青，眼也腫了，不過卻沒有叫苦，他要變強。今天的事對於他是個恥辱“老大，我想拜趙老先生為師，跟著他學拳。等到我學有所成，再出去幫你。”
趙得勝扯著嘴角，饒是心中期待，仍是等著張峰點頭。即使阿多不用學拳，對付一些流|氓混混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算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保鏢。“小子，不想放人就不用勉強。”
張峰本來只是想著讓趙得勝隨便教阿多兩招，經過今天的事張峰徹底明白，自己並不是完全安全，身邊的人同樣不是安全的。危險一直都在，只有變得更強。終究是自己這些天太過懈怠，忘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生死簿被搶走，那隻狐仙雖然元氣大傷，但是終究沒死。張峰有預感，那隻公狐貍遲早會回來找自己報仇。“趙老前輩，我師父常說一拳破萬法，我這鬼手有很多弊端，對於有力量的人便起不到任何反應。而且你也知道，和我打交道的多為邪物，我這鬼手根本起不了作用。現在想想，前輩，你說我能打半個天下的人不會是誑我的吧？”
趙得勝頗為得意道“你這鬼手本就是一種投機的功夫，還是個娘們自創的。不過，你小子不適合學拳，骨頭脆，身子不紮實。加上你練習鬼手時間久了，一時間改為練拳反而不美。阿多與你不同，難得一見的奇才，你放心交給我。”
“好”
像張峰和趙得勝這類人最講究儀式感，三人吃完飯後，把桌子清理幹淨，擺在院中，院子裡擺上兩盞蠟燭，趙得勝坐在左側，張峰和阿多站在門外。
過了十二點，十五變十六，張峰喊道“吉時到，第一叩。”
阿多站在門外，當即跪下，頭著地，起身後踏進門內。拜師講究個三叩九拜，端茶送水，由門外進，共跪十二次，三次頭著地，九次手碰地。三叩九拜後，弟子到師父面前，單膝下跪，端茶說“師父，請。”
趙得勝難得沒有一口喝光，先吹，後品，別有一番滋味，杯中茶水並未喝光，還留有大半。這也是拜師儀式中的最後一節，茶水留半，徒弟不斷。
當司儀的張峰喊道“禮成。”
趙得勝實扶阿多起身，本想拍拍阿多的肩膀以示安慰，卻發現阿多站起後，趙得勝只能勉強夠到阿多的肚臍，趙得勝只得拍了拍阿多的肚皮“好肥的肚皮，以後要多練。”
阿多羞哧的摸了摸頭，應聲道“曉得了師父。”
因為天氣已晚，所以張峰和阿多暫時住在趙家拳館。趙家拳館的屋子並不少，有前院和後院兩個院子。前院是練武場，後院則種著幾棵柿子樹。趙得勝今天很高興喝的也有點多，早早的回自己的房間睡去，告訴張峰隨便選房間，哪個房間都行。
後院的廂房中全是蜘蛛網，傢俱上更是蒙了幾層灰塵，被褥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阿多喝的也有點多，不管髒不髒，倒頭就睡。沒喝太多酒的張峰實在受不了這股味道，從破房子中退了出去，另外找房子。八|九間廂房中大都破舊，卻有一間房子格外幹淨，而且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桂花香的味道。
張峰推門剛進來的時候，同樣大吃一驚，這間房同其他的房間簡直是天壤之別，桌椅板凳一塵不染，被褥整整齊齊，梳妝臺前女子的口紅，花粉等民國玩意一一排列整齊。在牆上有一副仕女圖，那女子一手持軟劍，一手作劍指。眉清目秀，颯爽英姿，張峰覺得這個女人的面貌很像趙龍雙。
參觀好房間，張峰也蹬掉鞋子，直接躺床上睡過去。
第二天，三個人都起得很早，張峰本以為自己是起的最早的一個人。走到演武場的時候才發現趙得勝和阿多早就開始操練，阿多在蹲馬步，兩手握拳直勾勾向前伸，伸直的手臂上各綁著兩塊秤砣。
趙得勝見張峰起來打了聲招呼，並向張峰要了根煙抽“萬變不離其宗，要練拳，下盤要穩，馬步蹲好，方能把拳練好。”
張峰也點起一根煙“不知道前輩要教阿多什麼拳？”
“怒目金剛拳，可震山，開水，拆天……”
張峰疑惑的看著趙得勝“酒還沒醒？”
趙得勝咧嘴大笑道“玩笑話，玩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