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入喉,身子的確暖和不少,在屋子裡待了一會,手腳也恢複了知覺。張峰從口袋裡掏出煙,一人遞了一根,嘮起家常來,說些天水市的事。劉大爺是局外人,又是阿多的父親,所以張峰說起具體細節並未遺漏。
饒是張峰口才不佳,言語之中多數詞不達意,劉城大爺依舊聽得握緊雙拳,眉頭緊鎖。“畜生不如,畜生不如呀!”
“連自己的親娘都下的去手,的確稱不上是人。”
張峰在劉城的保安室吃了中午飯,下午的時候才離開。阿多沒有跟著張峰迴公寓,過年了,張峰也給阿多放幾天假,好好陪著劉城大爺。
離開保安室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太陽已經升到高空,冰也相繼融化,張峰披著劉城大爺買的綠色軍大衣,走在回老師公寓的小路上。學校的小樹林光禿禿一片,沒了滿目的綠葉遮擋視線,終於可以望到盡頭。樹下成片的褐色落葉堆在一起,應該是前些日子刮大風的緣故。冬季多北風,西北風,所以地上的落葉都堆在南方,靠在牆邊。沒了落葉的覆蓋,褐色的大地重回視野。或許因為下過幾場雪的緣故,地面上的狗|屎少了很多,估計是雪融化後把狗|屎稀釋變成養分流向大地。怪不得校園裡的樹比外面的高大!
即使樹林裡少了滿地狗|屎,張峰也沒心思往裡面溜達一圈,雖說在火車上獨佔三個座位,但畢竟不如床舒服,身子還是有些乏累。
“張先生,幾時回來的?”奚芮孜穿著一身銀白色連體帽羽絨服,背後帽簷處有一圈褐色絨毛。從脖子處聾拉出兩條白色粗毛線,毛線的盡頭是兩只繡著長耳兔的手套。奚芮孜的小手就插在裡面。
張峰倒沒想到會在校園遇到奚芮孜,不過看見她總會莫名的覺得心安。“怎麼有空到學校來?”
其實十二月中旬的時候,奚乾就給奚芮孜和奚雨瑤姐妹倆放了假,一方面是年關將至,另一方面兩個女兒畢竟還小,需要適當的放鬆。事實上,奚芮孜卸下工作的第一天就來到學校找張峰,想給張峰一個驚喜。到學校後,奚芮孜才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張峰去了天水市,現在還沒回來。不過,奚芮孜又想,萬一張先生今天回來呢?
抱著這樣的期待,幾乎每天奚芮孜都會來學校一趟,雖然每天都沒能等到張峰,但是奚芮孜依舊滿懷希望。“一起走走?張先生。”
張峰手插口袋抬頭挺胸走在前面,奚芮孜放在手套裡的手隨著步伐左搖右擺,跟在張峰後面。兩人走在一起,既不像小別勝新歡的情侶,又不像無話不說的故交。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許能夠形容這種感覺。
“之前去了天水市,本該早就回來的。後來伊雪的腳被劃傷,所以在天水多待了一個月。”
奚芮孜的步伐終於快了一些,不再跟在張峰身後而是與張峰並肩走,把自己小手從手套裡抽出來,有些生硬的摳出張峰的厚重手掌,握在一起。奚芮孜低頭不語,臉頰微紅。
奚芮孜的小手很暖,倒是張峰的黝黑手掌涼些。張峰對於奚芮孜突然地舉動略微驚奇,卻未掙開,調侃道“今天倒是奇怪,奚雨瑤竟然沒跟你一起來。”
其實前些天,奚雨瑤每天跟著奚芮孜,兩人形影不離。因為張峰一直沒來,便失去了耐心,不再跟著來學校。
兩個人散步,多半是張峰一人在說,奚芮孜小手牽大手,一路沒吭聲,不知在想什麼。張峰也沒放在心上,兩人的年齡都不大,奚芮孜又是個單純的人,兩人久未相見,奚芮孜對別的男人動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峰心想,那樣的結果倒也不錯。不用發展到伊雪所說的那一種局面,早早的分開,撇清關系。
張峰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恍惚聽到一直沒說話的奚芮孜微聲道“張先生,可不可以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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