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哪還敢坐在老爸旁邊,怯怯諾諾躲在月娥姑姑後面。
常自清嘿嘿笑道“大姐別在意,常威在家裡比這捱打捱得多。男孩子不打不成器嘛!其實,大哥也是想幫你們一把,一時心急而已。大姐,到底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我們能幫就幫。”
常月娥有些為難的搖搖頭。“這事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工作上都挺忙的,犯不著把你們都卷進來。”
常月娥雖然跟常家有血緣關系,但畢竟算是剛認識,所以對常家的家庭不算了解,並不知道常家的幾個男人都位居高位。本來這件事攤到自己頭上已經夠糟心,沒必要捲入更多的人進來。常月娥搖頭道“真沒什麼?”
吃過苦頭的常城十分信任張峰,張峰看出來有事,大姐一家肯定有事埋著自己。常城猛砸桌子。“大姐,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就說啊?”常城一時鬱悶便有些手癢,在房間裡掃視一圈發現哪個都碰不得,只能打自己的兒子。“小兔崽子,你跟我滾回來。”
常月娥護住常威,微怒道“他還是個孩子,你老打他作甚。不行,今天我這個大姑是當定了。有我在,你別想打他。”
常自清略作思量,嘿嘿傻笑道“大姐啊,這事不能怪大哥。大哥也是想幫你和姐夫的忙,卻無從下手,阿威才會深受其害呀。要想阿威不捱打,你得先把你的困難告訴我們。”
老爺子常長山也發下話來。“月娥,有什麼話你直說,你‘大大’我這輩子沒幫過你。你是想讓我愧疚死嗎?”
“這?”常月娥看看懷裡鼻青臉腫,臉上沒一處好地方的常威,又看著幾位生氣的兄弟,再看看大喘氣的常長山,心一軟。“好,我說。”
原來常月娥所住的村子出了幾名暴發戶,年紀都不大,三十歲左右。這幾個暴發戶看上了學校這塊地皮,準備買下來建廠。校長趙廣漢當然不願意,村子離城市遠,附近就這一個學校。學校真建了廠,學生們去哪裡上學?所以夫妻倆拒絕了這個要求。
沒想到這幾個暴發戶不死心,天天來學校搗亂。有時教室裡正上課,外面忽然響起機器轟鳴的聲音,明顯是不想讓學生們正常上課。更過分的事,大半夜的時候,幾個混混拿著棍棒敲打學校的玻璃,燒桌子,故意不讓常月娥夫妻倆好好睡覺。
“他孃的,簡直無法無天。”常城大怒,一拳頭重重砸桌子上。不行了,這次不打兒子咽不下這口氣。
常威見勢不妙,往往老爸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誰也攔不住。常威忙的抓起一根雞腿,撒腿就跑。
張峰有些不解,按理說村子裡應該重視教育。“村長不管嗎?”
趙廣漢情不自禁的自己幹盡一杯酒。“買地的就是村長的兒子。”
常長山聽完此事雙拳緊握,好一個村二代。“自清,給老四打電話,查一下這個村長。”
常月娥不敢把事情鬧大,連忙阻止常自清“這是幹嘛?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其實這件事忍忍就過去了。別給你們添麻煩。”
趙廣漢大場面見得多了,知道幾個人的表現是酒後話當不得真。只是因為抹不開面子,胡亂打電話而已。“沒事的,我和月娥已經想好,實在不行就把學校賣給他們。”
就在此時,外頭機器轟鳴,很多大型機器的聲音傳來,有推土機聲,有挖土機聲。常月娥和趙廣漢夫妻倆目露懼色。“不好,你們快走,他們來了。”
“來得好。我去會會他們。”常城一手掂一個酒瓶子,出了門。
張峰哪能錯過這場好戲,匆匆扒拉兩口飯,也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