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邊剃度邊說佛門戒律,手起刀落竟比理發師還熟練。雖沒有依託任何工具,但剃出的光頭鋥亮,圓滑如燈泡。
李家豪沒了頭發之後,雙手合十的模樣更有有幾分佛門中人的味道“弟子惠岸,謹遵師父法旨。”
有妙法這個大和尚開路,張峰很容易出了著火的別墅。到了院子中,外面的天已被大火燒紅,空氣中的惡臭味反而清淡許多。
妙法感概不已“摩天大樓頃刻塌,人間福祉終成空。吾願受盡世間苦,佛祖早在心中有。阿彌陀佛。”
妙法說完一番張峰聽不懂的話,道了句阿彌陀佛。剛剃完頭的李家豪倒是上道,跟師兄惠行齊聲附和“阿彌陀佛。”
張峰對此情此景哭笑不得,佛門渡人確實有趣。片刻功夫,‘惠岸’已有如此領悟,著實令人佩服。“妙法大師,這次多謝你救我一命。”
妙法淡定轉身離去,與此同時惠行敲響木魚,經文再次入耳“種豆收豆,種谷收谷。天命不必放在心上。”
此次出手並沒有將鼠仙繩之以法,老鼠天生膽小,神經敏銳,下次再抓它想必就沒那麼簡單。也是自己欠缺考慮,沒有準備充沛。千想萬想沒想到黃大仙竟早不是人,被鼠仙上了身。
佛門師徒三人離去,張峰也正想離去,忽然警笛長鳴,警燈忽閃,才潛入的警員拔槍對著張峰“不許動,舉起手來。”
張峰哪敢跟警方起沖突,雙手朝天。
一名警員將張峰拷上,“我現在以私闖民宅行兇,公然放火的罪行逮捕你。你所說的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張峰剛想解釋,一個黑色塑膠袋套在頭上,迷糊中警員拿電擊丨槍朝張峰腰間一捅,張峰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張峰犯下的這件案子影響極大,造成的後果更是無法估量。那場大火火光滔天,大半個鄆城的居民都看得到。上了歲數的老人甚至想起小的時候在鄉下燒麥稭的場景。一樣是大火滔天,天空被烤成紅色的海洋。
幸好消防官兵及時趕到,出動六輛消防車,並補滿三次水,奮戰八個小時才熄滅此火。由於這件事情影響極為惡劣,張峰很快從分割槽派出所,轉到刑警隊,連夜遭受審查。
刑警隊值班的兩名刑警,左邊的一位名叫陸治山,右邊的一位名叫餘楠。陸治山年長些,是名老刑警。餘楠則是新人,時常有不懂得地方便要小聲詢問陸治山。刑警隊都是這樣,老人帶新人,在辦案的或做事的過程中把自己經驗傳承下去。
陸治山瞥了一眼張峰的檔案,猛地一拍桌子。“哼,堂堂鄆城科技大學的在校學生,國家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公然放火,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波及。你險些釀成大禍。”
陸治山審犯人的手段頗為老道,碰見老油條就先跟他們嘮嗑,在嘮嗑中忽然發問。對著張峰這種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上來就是一頓威逼恐嚇。“說,把事情的經過老實交待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張峰本來也沒想過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完整敘述一遍。張峰整個講述的過程中,審問室內鴉雀無聲,兩個刑警隊值班警官,眉頭越來越皺。
陸治山終於忍不住爆粗口,重重拍了下桌子。“放你孃的狗屁,別想裝精神病矇混過關。老鼠精?虧你一個鄆城科技大學的在校學生說得出口。”
陸治山身邊的女警餘楠伶牙俐齒道“罪犯張峰,請端正你的態度,實話實說。”
張峰雙手被拷,雙腳同樣纏著鐵鏈,壞笑道“兩位警官,我說的全是真話。你們警隊的周偉民,秦璐,我都幫他們查過案。你不信可以把他們找過來,他們會信我的。”
“哦?”陸治山聽張峰熟練說出兩個人名,來了興致。“原來你在刑警隊還有人哇,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峰眉頭一挑,瞥了陸治山一眼。這人怎麼亂給別人戴高帽子?因此,張峰注意打量起陸治山的面相。官位和福祿雙宮不順,應當是仕途不平。再看他眼小聚光,嘴皮薄,耳朵尖。俗話說眼有多小,心有多小,嘴皮有多薄說話有多毒。耳尖則意味著在乎別人說的話,易受謠言影響心境。綜合此上細節,分明是一副尖酸刻薄仕途不順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