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正義凜然的揚起脖子,毫然不懼“先殺我吧,張小姐。我絕對沒有半點虛妄之言。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先殺我,道友,我與你惺惺相惜啊。活了大半輩子,輸在道友手上,我無怨無悔。”趙得勝仰天嘆息,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
趙龍雙呆愣住,一臉霧水,爺爺跟張峰怎麼了?幹嘛求著尋死。
張靜雅被兩個人吵得頭疼,大叫道“都給我閉嘴,誰在嚷嚷我後殺誰。”
這下兩個人立即緘口不言,一老一小好像真的是一心尋死。
張靜雅先近後遠,準備先掐死張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想幹嘛?拖延時間,真以為我不會動手?”
張峰躺在地上,聚精會神盯著張靜雅越來越近的雙手,心跳砰砰加速。在對方的手終於湊近,張峰瞅準機會,血盆大口咬上去,正好咬在張靜雅手腕。體內早被調集到嘴邊的玄氣源源不斷的進入張靜雅的身體,張峰控制著玄氣全面破壞張靜雅的身體。
蝗蟲過境寸草不生,破壞遠比修繕來得快。把斷骨接好可能要很久的時間,破壞掉卻不用。加上張峰厚積爆發,有所準備,玄氣很快將張靜雅的身體破壞大半。
“你給我去死。”在張靜雅身子未全部被破壞掉的時候,一頭撞頭奮力撞向張峰。一直撞,一直撞,不是生就是死,求生的欲|望是無法估量的。張靜雅一直撞,很快張峰的額頭被撞破,鮮血橫流。張靜雅的頭青腫也有血,全是張峰的血。
張峰的額頭被撞破後,張靜雅一直重複撞傷口。張峰額頭潰爛,血肉橫飛。饒是如此,依舊死死咬住張靜雅的胳膊。
張峰的腦袋在發抖,疼的發抖,如頭狼兇狠的瞪著張靜雅,死死不鬆口。
張靜雅的動作漸慢,額頭沾滿了張峰的血,在一個節點身體終於撐不住,癱倒在地上。
張峰也松開口,重重倒下去,視線模糊,滿頭的血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冰水。趙得勝提起的一口氣總算舒緩出來,心上的石頭穩穩落地。“你喲,沒那個能力逞什麼強,還不如交給我。”
張峰苦笑,沒說出話來。他也是臨時想到的這一招,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既然能夠接骨一定也能斷骨。他當然明白趙得勝這個年紀肯定有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可他不敢賭,機會只有一次,老巫婆一旦有所警覺就真的難了。
趙得勝不再撐地,學著張峰一樣大地為床。“後生可畏啊,我都忘記上次躺在地上看天是什麼時候了。二十年了吧,在龍虎山的道場上,我打倒了所有的人。可她依然不願意跟我走。”
大雨剛過,小雨如蘇,天上的雲黑白相間。可這世上哪有黑白相間的雲呦!明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白雲只是暫時躲在黑雲後面而已。
張峰沒有看到天,他看到了姜芩,漂浮於地上的姜芩。張峰才發現,原來姜芩是雙下巴,尤其是她笑的時候。“歡迎重生。”
姜芩的雙下巴更嚴重了,盯著張峰,只是淡淡兩字。“何來重生?”
“悲歌朗太空,高上輕靈美。惟願天道成,不願人道窮。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酆。束誦妖魔精,斬魄六鬼鋒。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經文嫋嫋,大音希聲,不能動的張靜雅呆愣住,表情有些猙獰。“不。”
姜芩的身子愈漸模糊,張靜雅的表情愈漸呆滯。當姜芩的身子完全消失之際,張靜雅完全閉上眼睛。
九天之上,群鶴西去,一共一十八隻。十八名花季少女結伴踏入陰門,張峰清楚聽見她們的鶯鶯笑語。一步一回頭,朝他道謝。
這一日,十八具陰魂入輪回。
這一刻,天降霞光,張峰沐浴在霞光中,龍王鼎再次變化,徹底融化成一個白球。
我入地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