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再世為人?”
姜芩沒有思考,反而天真爛漫的看著張峰。“當真以為你三言兩語騙得住我?我死了千年,屍體早化為腐朽,拿什麼讓我複活。”姜芩語氣稍頓,冷笑道“你是覺得判官筆和生死薄都已化為己有,留我沒什麼用。想讓我打頭陣,趁機除去我吧?你休想。”
張峰閉上眼睛,拳頭緊攥,這個笨女人竟然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外頭的雨聲停的快,狂風驟雨只剩下小雨滴答,天地空靜,一片涼爽,喧鬧的郊區在此刻就好比深山空谷,耳目一新。不過,如響雷般炸在耳邊的捶門聲依舊沒停。
張峰一把拉開堵在門後的鐵床,在門外‘趙得勝’拳與拳的空隙間,張峰抬起一腳踢在鐵門上。鐵門早已被‘趙得勝’錘的千瘡百孔,螺絲松動。一腳送出,鐵門直接飛到兩米開外。
外頭雨過天晴,大片的白光湧動進來,張峰側臉對著姜芩“既然不信我,為什麼要答應我?”
姜芩嗤笑道“你算計我,不許我算計你?後院起火的感覺不好吧。”
張峰大步邁出“信不信由你。”
姜芩愣在原地,他瘋了,兩邊的武力值明顯不成正比。張峰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明知要死,還要往上面去撞。“他一定瘋了。”
女人不是鐵石心腸,只是經歷的傷心事多了,再傷心也不覺得傷心,再真誠也覺得虛偽。當一個男人可以為了一個人豁出性命,姜芩覺得這個人無論以前有多混蛋都可以被原諒。張峰的以身赴死,不知覺中觸動了早已鐵石心腸的姜芩。
張峰來到外頭,趙得勝站在兩米外位置,明明男人形態偏偏擺出女人才會擺出的嫵媚姿勢。“小鬼,你捨得出來了?”
張峰嘴一扯,身子開始下沉,做好沖刺的姿勢“某人不相信我,所以我才要出來跟你拼命。”
張峰話說完,懸在床邊的姜芩心絃微動,不禁扒著窗戶往外看。
趙龍雙也在窗邊,對於姜芩不再那麼害怕,出口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姜芩的目光停留在張峰身上,說之為目不轉睛也不為過,並沒有回答趙龍雙的問題。
趙龍雙見姜芩根本不理自己,有點無所適從。外面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同學,另一個則是自己的爺爺。兩個人,誰傷了都不太好。“有沒有辦法讓兩個人都不受傷?”
姜芩意外深長的盯著趙龍雙,趙龍雙也在看著她。“怎麼?”
姜芩懸空的身體突然閃動,閃到趙龍雙身前,蒼白的臉幾乎貼著趙龍雙,冰冷的眸子盯著趙龍雙顫抖的眼眶。“我跟你很熟嗎?”
“可是……。”稍微退了小半步的趙龍雙拿捏衣角,似是自言自語“你跟張峰不是好朋友嗎?”
“朋友?”聽到這個稀奇的詞,姜芩明顯一愣,隨後竟然大笑起來,笑的瘋癲,笑的痴呆。可同她共處一室,近在咫尺的趙龍雙明明看到她眼中淚光閃爍。
然後姜芩神情一粟,認真道“不許告訴別人。”
趙龍雙呆呆點頭。
姜芩很快換一副嘴臉,笑著改了口。“張峰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