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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得勝煙盔裡的煙草沒了又加,電線杆上多嘴的麻雀也換了好幾批。路上玩耍的孩子陸續回家吃飯,豔陽高照,柏油路彷彿被夾在火爐上烤,路上行人漸少。
趙得勝背靠著自家武館,百無聊賴,手指撓菊花的習慣根深蒂固,放在鼻尖輕輕一聞,還是熟悉的味道。很快趙得勝神色緊張的左顧右盼,見街上早沒路人,這才放下心抖擻肩膀,裝作一臉若無其事。
呆坐的張峰忽然嘴一扯,“我看見了。”
趙得勝把手背後,吹鬍子瞪眼道“怎的,你沒聞過?”
張峰搭上趙得勝的肩,壓低了嗓門“想不想跟高手過招?”
趙得勝雙目如炬,身上乏勁竟然全無“有多高?”
張峰嗤笑道“高到能一拳打死你。”
“咦?”趙得勝拉起一聲怪腔好似旦角開場的一聲咿咿呀呀。“信你個邪哦?”
張峰身子後仰,雙臂撐住門檻“不信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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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山很近,不消五分鐘車程。
奚芮孜奚雨瑤姐妹二人各自回了房間,換去濕衣服。一路上兩不相言,有好幾次兩姐妹剛欲說話,話話。
奚芮孜換了身幹淨衣服,託僕人將中午的飯菜送到花園。自從奚乾在四季不缺鮮花的春|色院蓋起一間花房,奚芮孜一直待在這裡。
為了讓女兒住的安心,奚乾可以說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單單是天氣炎熱降溫一事就花費近百萬,先是無人機灑水,每日三次絕不停歇。這還不算完,花房下七八尺的地底直接建造幾間冷庫,平時輸送冷氣保證地面的涼爽。
即使炎炎夏日,在花園中進食,也感覺不到一絲燥熱。奚芮孜時不時的望向書香閣,春|色院中放置書籍的地方。不久前那裡曾住著一位先生,嘴上不講仁義道德,只講些葷段子的先生。一個吃飯喜歡捧著碗蹲在一旁的先生。
“咳咳。”同樣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奚雨瑤咳嗽兩聲,腳步沉重,蹲在奚芮孜旁邊。“姐,今天我沒有生你的氣。那些人真的很可惡,如果今天沒人出手救我們,咱們奚家臉色還有什麼光?”
奚芮孜好像渾然不在乎,兩眼眯成月牙。“雨瑤,吃完飯我們再去龍雙爺爺家好不好?”
奚雨瑤顰眉,抿嘴,“姐,他只不過是治好了你。你沒必要這麼對他,該給的報酬都已經給他了。”
一陣風吹來,來自大自然的微風遠比人工製造的涼風敞快很多。奚芮孜放下雙筷,小香舌把唇角的米粒舔回,咀嚼起來津津有味。“雨瑤,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因為張先生救我的緣故,才會喜歡他。”
奚雨瑤白了姐姐一眼。“難道不是?”
奚芮孜身子向後仰,直到靠在花房的木牆上。“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切。”奚雨瑤在想早知道就不介紹張峰進奚家。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張峰不來,那姐姐的病又怎麼會好呢?“你不該喜歡他,我說的是當你沒病了之後。”
“雨瑤,愛上一個人,什麼時候愛上,愛多深,真的是不由人的。”
奚雨瑤一腳踢斷了幾株鮮花,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走了之“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