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人勒在懷裡的周靜目瞪口呆,心神不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外表慈祥和藹的兩位老人,竟然是一對人販子。盡管周靜一萬個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放在眼前。
其餘乘客也是一驚,自己等人險些被外表人畜無害的一對老人利用。
現場的情況十分緊急,老頭的情緒激動拿著農藥的手一直哆嗦,周靜一低眉能清楚看見農藥的小口,刺鼻氣味不斷的湧進,令人難忍。
秦璐掏出手槍對準老人,聲音急|促“冷靜,冷靜,不要沖動。”
老人破口大罵“冷你|媽個頭,快把我老伴放了,不然我就毒死這個小妮子。”
周偉民額頭開始出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乘務長和許多火車上的工作人員都聚集過來,本就狹小的車廂人越擠越多。有知道情況的,有看熱鬧的,有詢問情況的,大家七嘴八舌,令空間中的氣氛燥亂起來。
氣氛越是燥亂,當事人的心裡越是煩亂,老人手中的百草枯變得更加陡峭,瓶口中的農藥距離周靜的小|嘴也越發接近。“快他|媽放人。”
周偉民迫不得已,把老太太的手銬開啟,慢慢退後。“不要胡來,冷靜。”
在人群中的張峰仔細打量老人的面相,雙眉之間小眉叢生,快要連成一條線變成一字眉。眉頭中若有小眉生,做事者好猶豫不決。小眉越是茂盛,其反應越是明顯。張峰閑庭闊步徐徐開口“本來嘛,拐賣兒童不是什麼大罪。十年八年的也就出來了,兩位在裡面表現的好點四五年也就出來了。可是殺害警察這事可就大嘍,你盡管毒死她,我敢保證當場就把你擊斃。”
老人嚥下一口唾沫,發狠道“不要唬我,我一把歲數了什麼沒見過。”
張峰注意到老人並不是無子無孫的面相,看他夫妻宮主紋分為兩段,且兩段連不到一起,這是二婚的面相。左邊眼下子女宮依稀有一條小紋,忽隱忽現。說明他還有個兒子,只不過這兒子嘛常年累月的有病,身子骨極其虛弱。“你呀,你死了沒什麼。你兒子怎麼辦?他的病還治不治了?可惜呦,幾代單傳,最後仍是變成絕戶。”
老人臉上動容,臉上出現猶豫。鄉下人最忌絕戶,尤其是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最在乎後代。“你說的話作不作數?當真關幾年就放我和我老伴出來。”
張峰先是頌唱一遍靜心訣,使兩個老人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後傻笑道。“那是自然,你們是第一次作案吧?你們的情況特殊,年齡又大,法律會從輕處理的,你們放心。”
兩個老人齊齊點頭,連聲道“第一次,第一次,我們都是第一次。”
張峰媚笑道“好了,現在把農藥放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不是挺好的。”
兩個老人短時間經歷了大起大落,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被張峰攻破。老頭手中的百草枯慢慢放了下去,能看出他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鬆。
張峰眼疾手快,拔地而起飛身撲過去壓住周靜,雙手向上如同仙人指路,摸到老頭的肩膀將其卸掉。百草枯也被張峰突如其來的動作打翻,散了周靜一身。在張峰動手的同時,周偉民和秦璐也動了,制服老太婆。三人的雷厲風行很快把兩個人販子制服。
兩個被按在座椅上的老人不僅沒有恐慌,反而臉上露出解脫的神情。“你們說過,只關我們幾年的。”
張峰面色陰沉,大喘氣,雙手握拳青筋虯結。“這些話去問那些被你們拐賣,被你們害死的孩子。去問他們同不同意?”
老太太嚇得大哭“冤枉啊,我們從來沒害過人。”
張峰仰天大笑,言語間沒有半點人情味“你的手是不是僵硬無比,每逢下雨不受控制,有時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在掐自己。”
老人嚇得翻白眼“你在說什麼?”
張峰如修羅臨世,怒瞪兩個人販子。“你們是沒殺過人,但從你們手中間接死去的生命不知有多少個。知道你的手為什麼會僵硬嗎?因為你的手沾滿了那些孩子的‘鮮血’。他們每天都看著你,盯著你,想要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