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蝦第一時間扔掉後背披著的窗簾,躲到房間裡的一處角落。“是我鬼迷心竅,請了屍道人害你。”
張峰問道“屍道人是誰?”
李大蝦將頭埋在雙腿間,不敢看房間裡的一切,總算鬆了口。“我還是個科員的時候住在碧水藍天後面的巷子裡,屍道人是我的鄰居。他很少出門,總是窩在家裡,也沒什麼兒女。我老婆見他可憐,有一次過年,讓我送一碗餃子給他,後來也就認識了。我不知道,我本以為他只是個普通老人。”
周偉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那孩子呢?”
“七八年前我競選區委書記的時候,他問我想不想當大官?我說我一沒背景,二沒資本,哪能當什麼大官,最多也就是個提名。他說,讓我準備個小孩,準能幫我當上區委書記。我不知道他用小孩來幹嘛,就隨便找了一個。後來,他當著我的面把小孩子的精氣吸光,我害怕極了,才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到後來,我真的當上區委書記,慢慢搬了家,沒有再和他聯系。”
見過張峰的本事,眾人明白這世上有些超自然的事情存在,對於屍道人的事沒有半點懷疑。
張峰恍然大悟“後來我和奚家的人在醫院得罪你,你就又去找他?”
“對,就是這樣的。”李大蝦從牆角爬過來緊緊抱住張峰的小腿“求求你,求求你,把這些髒東西趕走,求求你。”
房間裡的其他三人也明白了案件的原委,周偉民站起身“我馬上召集人員逮捕屍道人。”
張峰跟對方交過手,明白對方不是個善茬“不可,你們不知道玄門之術的厲害,會很容易著道。我同你們一起去。”
碧水藍天洗浴會所後面的小巷很有來頭,據說上世紀七十年代,鄆城的負責人本來要拆掉這一片區域,不久後這位負責人被人發現在家中暴斃身亡。又過了數年,又有人提出改造這片棚戶區。沒幾天,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全部七竅流血而死。很多人說這片棚戶區有神靈庇佑,萬萬拆不得,自兩件事以後改造棚戶區的事不了了之,沒人再敢提起。所以破舊落後的棚戶區一直到今天仍然坐落在繁華的鄆城,與其城市的新時代風貌毫不相符。
屍道人住的院子依舊荒涼,一口雜草叢生的老井,一個漆黑如地洞的正屋。
“吱——”破爛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黝黑小夥子手裡拿著個草帽進到院子裡。來人不是張峰還能是誰。“有人在嗎?我進來討杯水喝。”
無人回應,院子裡寂靜無比,張峰說的話石沉大海,沒有翻起一點水花。
“有人嗎?”張峰再喊一聲,仍是沒人回應,院子裡靜的出奇,就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張峰一邊走到老井前,一邊注意周遭的情況。
就在張峰拿起井旁的木桶剛要打水之時,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正屋前“那孩子,井裡的水不能喝。”
張峰停下手中的動作,正主果然來了。仔細打量老頭,披著一件破爛風衣,長發遮住臉。“大爺,我來討杯水喝,您一個人住嗎?”
屍道人坐在門檻上,一半身子在黑暗中一半身子在陽光中。“一個人住,井裡的水不能喝。”
對方坐在門檻處,張峰就坐在井邊,不動聲息的掏出一張朱雀符。“大爺,你的孩子們呢?”
屍道人將另一半身子也挪到陽光下,另外半邊身子竟然沒有多少血肉,只剩一副殘骸。屍道人不動如山,看都沒看張峰一眼。“小家夥,收起你那些小伎倆。”
屍道人的一句話把剛準備動手的張峰打回原形,張峰這才注意到,身後的牆頭之上有隻屍鴉正搖頭晃腦的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