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這道虛幻身影便軀體一顫,裂紋遍佈,似要碎裂。不知為何,他竟是莫名清晰,似要凝結。而他僅剩下的一隻腿竟也莫名墜落,“噗”的一聲,便已然化作了一團粉末。
不但如此,就連他僅剩下的這大半虛幻軀體竟也“噗噗”碎裂,流光“簌簌”。和一開始相比,此刻的他可是完全羸弱,不堪一擊。而最終剩下的便只有這個看似完整,但卻將會完全散盡的頭顱。
視野一閃,移至上空。本就無比混亂,時而聖潔的這個驚天漩渦此刻竟是“轟轟”震顫,完全坍塌。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它便已然不再是一個漩渦,時而舞動,而是化作光團,絢爛奪目。
畫面一閃,返回原處。此時此刻,已然不再是一道流光風暴轟然而至,毀天滅地。而是十道,百道,……萬道,在半息還都不到的時間裡,不論王尊本體,還是他尤為靈動的魂體已然覆蓋,完全吞沒。
在這刺目聖潔,難以直視的光團之中,依稀可以見到正在噴湧鮮血的一具“屍體”,還有迅速模糊的一道靈魂。當然,他們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尊。
當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別緻狀態,以及所承受著的無數摧殘,尤其是在見到已然透明,幾欲消散的這具魂體之後,王尊靈魂便心念一動,輕鬆回到本體之中。
“轟”的一聲,王尊本體可是終於不再沉默,無動於衷,而是在流光衝撞,血花攢射之時,猛然靈動,化為完整。直至此刻,他才是真正的二哥,無暇的王尊。
然而,還不等他細細凝視,觀察一番之時,便是數十道流光風暴一起襲來,“轟轟”而至。“噗噗”數聲,他連連後退,瘋狂噴血。但凡他所路過之處竟是化作了一道血路,紅芒醒目。
很難理解,又難以置信的是,他非但沒有一絲惱怒,一縷恐懼,反而還是目含淚光,面帶憂傷。他所沉浸的卻並非無情和殺戮,而是絕望和瘋狂。
當餘波暗淡,似要散去之時,王尊猛然靜止,抱拳一拜,“諸位姐姐,如有來生,我依舊還是會願意來到這裡,剷除萬惡,清理邪祟!”
“如有來生,我還是願意履行諾言,解救眾生!”
“即使我見不到任何一位姐姐,任意一道仙顏,但我還依稀記得,你們就在我的靈魂,我的心界!”
“昨日,今天,……甚至永遠,我始終都在靜靜凝望,悄然暗歎!”
……
雖然沒有任何聲音再次傳出,幽幽傳遞。可它們卻在這片天地,這個世界,……甚至還有這片蒼穹,悄然蔓延,無邊無際,直指永恆。
王尊淚水滑落,微微一笑,“今日一死,再次相見便又不知待到何時?”
“轟”的一聲,成百上千道流光風暴席捲而至,“嗚嗚”砸落。不知不覺中,已然閉目,沉醉生死的他便完全透明,似已飄散。或者說,他已然不復存在,悄然離去。
“哈哈……哈哈……”倒是僅剩一隻頭顱的這道虛幻身影狂妄自大,得意忘形。尤其是在見到已然無影,似已毀滅的王尊之後,他可是心情舒暢,屈辱全無,“你這個小混賬,竟敢和老夫作對?簡直就是找死!找死……”
不知為何,即便已然閃至出口,似要離去的這顆虛幻頭顱竟是莫名一頓,時刻凝視。而真正令他有恃無恐,近乎瘋狂的是,即便已是有道道流光風暴瘋狂掃來,落入此處,可卻都是剎那無影,似已消失。事實上,它們已然離開了這片空間,從而進入到了另外一片世界。
“哼!在走之前,老夫定要見到你淒厲的死狀和碎成粉末的肉身!”如此一來,這道只剩頭顱的虛幻身影竟是目含期待,滿臉獰笑。
當下一幕看似緩慢,但卻發生的尤為迅猛。當王尊把靈魂收回,抱拳一拜之時,整個視野便全然變色,化作聖潔。可美中不足的是,這種聖潔卻極具陰冷,不具芬芳。
但,並非沒有意外。
畫面一閃,移至一處。此時此刻,在這片尤為聖潔的光團之中,正有一道凌亂不堪,甚至血肉模糊的身影時而靜止,時而漂浮。或許,他早已冰涼,化作屍體。
只是,和想象中的一幕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是,他非但沒有再受到一絲進攻,一道毀滅,反而還是一片沉靜,甚是悠然。不過,在他右目之處卻正在發生著極其驚悚,甚是可怖的一幕。
伴隨著尤為刺耳,難以聆聽的“嗚嗚”之聲,竟然正有永無休止,難以計數的流光風暴沒入其中。或者說,他已然將這由無數靈魂所化作的靈魂之力全部吸收,勝似吞噬。
當然,他自然沒有主動吸收,或者吞噬,而是它們主動閃來,化作柔和,生死相伴。雖然很少有人理解,甚至見到當下一幕,但卻不難看出,這的確是一場機緣,更是驚天造化。
事實的確如此,不知何時,看似已然收回,沒入識海的這團神識竟又自行閃出,瘋狂蔓延,一丈,六丈,……十丈。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它便已然吞沒視野,茫茫覆蓋。
但,這卻只是起點,而非終點。隨著時間繼續流逝,它非但沒有一絲停頓,就此凝滯,反而還是瘋狂依舊,迅猛如初,十三丈,五十丈,……一百丈,最終,它完全超出了視野,衝向了未知。
而真正神奇,尤為詭異的是,當王尊這道神識瘋狂蔓延,連連橫掃之時,本來還是懸在半空,尤為絢爛,極致聖潔的這個漩渦光團竟是愈發暗淡,幾欲湮滅。
過去的曾經,它還是無數冤魂,美目流盼,茫然未知。先前的過去,它轟然坍塌,化作流光,瘋狂肆虐。可在此刻,它竟是芳華不再,儼然憂傷。
不知不覺中,這片蒼涼,團團聖潔都已暗淡,化作虛無。依稀間,她們還曾記得,有人正在自己耳畔悄然訴說,許下承諾。正因如此,她們不再絕望,更不再瘋狂,而是柔情似水,暖光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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