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碎了麼？”凌不帶喜怒，心情複雜。
但，她還是沒有一絲停頓，繼續著當下的事情。在這種情形之下，時間流逝依舊迅猛，剎那間，便已然過去了一個時辰。在這段看似較為短暫的時間裡，她已然記不起自己已經編織了多少個靈球，落下了幾粒淚水。
這是一個暗紅色的光球，並非絢爛，更無璀璨。可是若要細細品味，那麼便會發覺，竟然有絲絲血腥從它上面不時透出。或者，它裡面融入了血液。
事實的確如此，由於使用法術的經驗愈發豐富，因而凌也發現了一些神奇的事情。若在正常情況之下，火球術的威力存在著一定的極限，隨著體內靈力的多少而時弱時強。
由於法術的使用使得靈力的消耗太過嚴重，再加上沒有靈石，和其它擁有靈力之物及時補充，因而，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自己便會被直接抽空。
如此一來，在靈力將要耗盡的情形之下，凌可是突發奇想，在火球之中加入了血液。而結果可是出乎意料，尤為逆。尤其是它的威力，竟是正常情況之下的五倍還多。
正因如此，她這才可以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使得王尊面部冰層化為了如此模樣。若非如此，她恐怕需要更久的歲月，才可以見到這個效果。
“唉……”雖然這種做法十分痛苦，但，凌還是願意承受。
她下意識便抬起玉手，隨即一甩，而這個血色光球便“嗡”的一下，落在了王尊面部。突然之間，“轟”的一聲，便是血芒飛濺，巨響翻卷。
彷彿是在下一瞬間，便是尤為刺耳的“噼裡啪啦”之聲接連傳來。不難見到，這一刻，王尊整個面容已是完全模糊，似乎已然不復存在。
“唉……還是沒碎！”可凌卻略有失落，無奈搖頭。
但，她卻並沒有就此停下手裡的動作。不知不覺中，便是一道雪白光球閃現而出。它之所以顏色雪白，聖潔無暇，正是因為裡面沒有一絲雜質，一絲血腥。
但，凌卻沒有令其直接進攻，而是輕鬆咬破舌尖，“噗”的一下，噴出了一道血箭。剎那間，這道血箭便是“刺”的一下，迅速沒入光球之中。
很難想象，本來還是看似輕柔，異常安靜的這個光球此刻竟是“嗡”的一聲，劇烈震動，似要逃走。不過很快它便又重新沉靜，不再狂暴。
“呼……”凌玉齒鮮紅，撥出濁氣。微微一頓，她便一揮玉手，微風捲動，“去！”
只是，讓人心生擔憂，又束手無策的是，當做出這個看似最為簡單不過的動作之後，她竟是美目無神，搖搖欲墜。畢竟，她已然忘記，自己流失了多少鮮血。
但，她整個心神卻在這一刻猛然一震。當令自己強行清醒過來之後，她便又重複起了相同的事情，三個，五個，……八個，當第八個血色光球落在王尊面部之時，她已是美目凝固，似要癱倒。
“咳咳……咳咳……”凌連連輕咳，勉強讓自己不再沉睡。她玉唇一顫，喃喃自語“還有最後一個！”
事實上，在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當下一幕已然出現了多次。唯有把第九個血色光球送出之時，她這才會如釋負重，默默離去。或許，這已然是她的一絲執念。
此時此刻，她玉手的閃動速度可是越來越慢，完全可以直接觀看。不難見到，可是正有道道靈絲來回閃動，時而糾纏。最終，它們化為了這個異常聖潔的靈球。
凌輕抬玉手，挽了下耳畔的青絲。她面帶微笑，默默點頭，“呼……只差最後一步了！”
只是，讓人不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她竟是把自己的食指刺向了另外一隻手腕。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正是因為舌尖上的鮮血已然流乾。
可能是心有苦楚，又或者是指尖深深地刺痛了自己，伴隨著“滴答滴答”的別緻之聲，凌一雙美目不自覺便已是落下了晶瑩的淚水。很難形容，她此刻是何種心情。
不但如此，她本就掛滿劃痕的玉腕此刻可是溢位鮮血，觸目驚心。只是，還不等這絲絲鮮血滑落在地，凝結成冰，便又“刺”的一下，鑽入靈球。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絲接連融入，這最後一個靈球可是光芒大放，璀璨奪目。到了最後，它可是“噗”的一下，頓時自燃，血火繚繞。可遺憾的是，還不等當下一幕呈現太久，它便“嗚”的一下，落在了王尊的面部。
“轟”的一聲，冰層震動，碎屑攢射。如果不出意外，再需數個類似的血色火球，這道冰層便會完全碎裂，神話破滅。但，結果卻依舊難以轉變。
“呵呵……”凌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她收起玉手，緩緩起身，“二哥，記得等著我哦！”
最終，在絲絲香風，甜蜜之聲的縈繞之下，她又無聲遠去，痕跡全無。而殘留在這兒的似乎又只剩下了這份遺香，這份擔憂。當然，還有這已然模糊的雙目。
但，意外突生。
突然之間，“砰”的一聲，一枚冰片竟是從王尊面部直接閃出，隨即向著空間深處瘋狂穿梭。不過，最為吸引目光的卻是王尊此刻的變化。
很難想象，此時此刻，他面部其中一個位置竟是白芒閃爍，異常刺目。在這種情形之下，本來還是瀰漫整個空間的團團血色此刻都是輕鬆暗淡，化為烏有。
然而，讓人不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不論地面，還是頂部，竟然晶瑩一片，已然結冰。倘若時間足夠，彷彿這個世界都將生機全無，化為僵硬。如此一幕，可是令人不寒而慄，難以置信。
但，這卻並非最為主要的存在。
幾乎是在當下如此詭異一幕閃現而出的第一時間，便是“砰砰”之聲莫名傳遞。不過，這種聲音卻並非重物撞擊，物體落地之時所形成，而是人的心跳之聲。
這聲聲心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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