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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一生寫過九部交響曲,部部經典,無論是大師如瓦格納,還是凡人如你我他,都奉若圭臬、贊頌不已。
若給貝多芬的交響曲逐一定性,最有名的是以三個八分音符加四分延長音為全曲動機的貝五,最酷炫的是以所有聲部齊奏的兩個降e調大三和絃開場的貝三,最優美的是以動人的f大調四小節樂句開頭的《田園》,最偉大的則是首次於交響曲中加入人聲的、象徵人類文明至高頂點的貝九。
而最快樂的,一定是以八六拍vivace奏鳴曲式為第一主題的貝七。四分附點與八分附點由連線線合二為一,緊接十六分音符與八分音符,構成了一個妙不可言的舞蹈節奏型。
對指揮家林衍來說,貝多芬的九部交響曲,是連排練時都無需看譜的老朋友。他與它們相識多年、共話人間,彼此同為歷史與人生的見證者。
今晚下半場的貝七,就與聽眾一起見證了嶄新的evan 1nove.on brio的第四樂章被林衍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銅管重音鮮明,弦樂弓毛紛飛。貝多芬少見地將da標記上了fff,彷彿這位古典主義音樂巨人,正越過次元時空,為林衍送上光彩逼人的祝福。
林衍將最後一個重音和絃拋向空中的那一秒,音樂廳裡掀起了國立大劇院自竣工以來最為熱烈的掌聲與喝彩狂潮。
陸西峰扯著嗓子大喊“bravo”,邱黎明對管嘯狂吼道“勳伯格賽高二號可以解散了”,管小小湊在親哥耳邊不停地說“從沒見過林指笑得這麼開心”。
被左右夾擊的管教授和舞臺上的harvey i不約而同地想:能親眼看到狗血大劇的結局真是……太幸運了。
下半場演出結束,林衍回到指揮休息室時穆康已經不在了,桌上放著自己那臺本該塞在便服裡的手機。
林衍剛開始換衣服,手機震了一下,彈出一條資訊提示,來自……honey??
honey:走演員通道出來。
林衍秒回:okay.
一場貝七換一個honey,林指非常滿意,覺得這筆交易實在太合算了。
他以連吉賽爾邦辰見了都會自慚形穢的換裝速度拾掇好自己,手拎行李開啟休息室的門,徑直忽略了門口一臉懵逼的史蒂夫、一臉欣慰的李重遠、一臉八卦的樂團首席,目不斜視快步走進了十米開外的演員出口。
國立大劇院臨江,若從演員通道走出來,總有機會邂逅一出宛若畫卷的江浸月。
譬如說林衍,就曾在七年前被迫欣賞了一幅“十分好月入江水,才子佳人偶天成”的絕世好畫。彼時的他即便再不喜歡畫,也不得不承認那月、那水、那兩人都美極了。
直至此刻,時光翩然翻轉,露出了被命運遮擋的另一面。
林衍恍然大悟:我真是井底之蛙。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絕世好畫。
既望之月尚未入江,蟾光夭夭照耀人間,霜華之中有人迎風而立,眼裡是招展翻湧的熾盛愛意。
好畫和好音樂一樣。
它之所以成為一幅好畫,並不是因為月色江水這些死物,而是因為畫中人的真切情感。
畫中人溫柔地凝視著自己的寶貝疙瘩:“站著幹嘛,過來。”
林衍立刻就過去了。
穆康一把摟住林衍,側頭看著他:“我想起一件事。”
林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