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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過,許陳願也開學了,他家就離a大不太遠,平時為了省事兒住宿舍,週末想回去就回去了,於是也完全沒有來念大學的新鮮感。
學校宿舍是四人間的,上床下桌,雖然沒有獨衛,但是環境比許陳願想象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寢室裡其他三個人都是外地的,兩個本省,一個南方人。
那南方的男生長得白白淨淨的,說話一口吳儂軟語,普通話都說不太利索,於是平時話也不多,看著文靜又靦腆,像個小姑娘,只有在打o的時候才會顯現出男兒本色來,甭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先罵了再說。
許陳願一看他就容易想起許味來,他以前總覺得許味就很有南方人的味道,但也絕對不會對這個打著遊戲摳腳罵人的男生有什麼非分之想。
等許味走了以後,許陳願認真地想過關於自己性向的問題,發現他不會再喜歡女生,也絕對不會喜歡上別的男生,起碼是一點慾望都沒有。所以總結了一下,他未必是彎了,也許只是喜歡許味而已。
換了新環境,身邊換了新人,可許味還是像空氣一樣沉浸在許陳願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和角落裡。
他在圖書館熬夜苦讀的時候,偶爾抬起頭伸個懶腰,都會想到許味。
同宿舍裡還有一個男生,跟女朋友異地戀,成天一回宿舍就電話影片不斷,恨不得把他物件順著網線拽到自己身邊,許陳願對這種無腦秀恩愛的行為煩不勝煩,躲都躲不及。
少年人的心性,總覺得我經歷過許多東西,我跟你們這些泡在蜜罐裡只煩惱女朋友在跟你撒潑任性作天作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的人不一樣,我承受過更大的悲傷,我見過更悲哀的別離,甚至我都目睹過生死,就難免生出一些高高在上的心緒來。
所以許陳願和室友的關系說不上不好,自然也不那麼合群,有一次南方那個室友問他為什麼條件那麼好還沒有物件,另一位口無遮攔的脫口而出:
他那種性格長得再帥也沒有女生喜歡。
許陳願自然不會和他計較,大方一笑,說:“就是性格不好,所以我這不正在糾結咱們系花和音樂系花我該選哪個麼?”
一句話賤得讓所有人都閉了嘴。
大學的第二年,許味離開的第三年。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夢到過他了,後來再想起他的時候,心口那種鑽心的疼痛也沒有了。
如果不是手機裡至今還存著的照片可以讓許陳願再好好溫習一下他的長相,恐怕許味的臉都會被忘記了。
他忘記了太多的東西,許味,和許味在一起的時光,曾經他最喜歡的那家店叫什麼?他最愛吃哪個牌子的冰激淩?他平時最喜歡看哪個演員拍的電影?
時間真是太可怕了,那就是一個卑劣的第三者,只要有時間插足,多麼深刻的東西都會被人漸漸遺忘,哪怕是刻在石頭上,經年累月,總會被風沙消磨。
等那個時候,它就會站在故事的盡頭嬉笑,看吧,我說什麼來著?
許味終於還是變成了一個符號,在許陳願的生命裡,代表了最好的時光,也代表了最不好的時光。
許陳願一時間變得空落落的,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個極度茫然的狀態,不知前路該如何走——身邊不斷獻殷勤的貌美女子,和曾幾何時魂牽夢繞,現在已經淡然如水的那個舊人,他真的迷茫了。
他慌張又恐懼,是不是自己也不能免俗,不管多愛他,不管多想他,總有一天也會不愛了,也會不想了。
那就算了吧。
許陳願對自己說,既然人心都是這般,既然一切都是必然,那就算了吧。
大二的春天,桃花開了,女孩子在舞臺上彈了一首婉轉繾綣的情歌,長裙款款,柔美的少女,整個大廳都為之傾倒。
她握著話筒,神情地望向舞臺,輕聲問:“許陳願,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許陳願的腦子轟的一聲,他下意識想逃,卻被哄鬧的人群推向了舞臺,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只知道最後自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