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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許味家一家四口吃飯的時候,李雪燕突然發問:“許味,你那個學長是不是每天都來接你上學啊?上次送你去醫院的那個。”
許味心裡咯噔一聲,他每次都讓許陳願等在小區大門口幾十米外的路口,就怕被發現,自以為藏得挺好的了……所以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許味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李雪燕皺了皺眉,說:“你不要總是麻煩人家啊,自己不能去上學嗎?都多大的人了還得人接送你。”
許味埋頭扒拉著飯,不說話。
“前兩天王勝他媽跟我打麻將,說每天早上遛狗的時候都看見有個高年級的來找你,要不是她跟我說了我還不知道呢。”
許味在心裡嗤笑,我說呢,原來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鄰居。
“哎,”一旁吃飯的許叔叔說:“上回許味被搶劫的事兒你現在就忘了?他每天上午走的太早,他學校那邊確實不太安全,有人陪他上下學也放心點。人家孩子交朋友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那男生每天來找許味,說明人也挺好的,又不是壞事兒。”
李雪燕說:“哎呀,不是壞事難道是好事?他上學我就怕他亂結交那些高年級的人,再說了又不是到處都是搶劫犯,遇上一次就行了,他又不是犯太歲的。”然後又轉過頭和許味說:“聽見了沒?別讓人家再來了,欠了人情很難還的,你現在還不懂,長大了再這麼老是麻煩別人要吃虧的知道嗎?”
許味也不知道到底這是要吃什麼虧,但和他媽因為這麼個事情爭執,實在也不是個高明的選擇,於是就先應了下來。
“你要是真怕不安全,就每天別那麼急,等等你弟弟,你們哥倆一起走。”
許承民突然被點名兒,抬起頭說:“別介啊,我很磨蹭的,我哥等我肯定要遲到。”
許味心情不好,於是就刺了回去:“圖安全跟他走?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不是要保護他?沒什麼差別。”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李雪燕動了火氣,語氣不好地說:“這是你親弟弟,還比不上個外人親是不是?”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人孩子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許味,你別聽你媽的,她就是嘴碎,啊?趕緊吃飯。”許叔叔打斷李雪燕喋喋不休的責備,他向來放縱許味,不過估計和他不是親生的有著巨大的關聯,畢竟別人的兒子,想怎麼著怎麼著,他多管一下好像都是逾越。
一個家裡,四個人,一個繼父,一個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弟弟,一個勤勤懇懇給人當後媽當出親媽的本事來的母親,也難怪在許味心裡,宋溪才算他的親人,現在多個許陳願。
宋溪……
又想到他的老師,許味心頭梗著一根刺,鼻尖也酸了,覺得嘴裡的燒魚味同嚼蠟,怎麼都不是個滋味。不想在他們面前露怯掉眼淚,強撐著吃完飯,就回了屋子。
身後還傳來議論聲。
“你懂什麼呀你?我就是覺得他跟那個男生走的太近了……聽說之前在咱們家補過課的家教是那個……我不是怕許味跟他學壞了……”
“小味不會的,他很乖……”
許味心底一抽,涼意從腳底湧上全身,他一直以為李雪燕不知道,原來柳城強大的麻將桌已經把這些訊息都傳到了每個角落,好像初春的楊絮一樣,紛紛灑灑地飄的到處都是,鑽進人的鼻子裡、嘴裡,堵得人不能呼吸。
許味彎了好幾年,這些年家裡對他的性向估計是全然不知,也從來沒往那個方向去想,但是現在這個概念在土壤上落地生根,再去細想和追究,就能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
許味越想越後怕,他緊緊地握著手機,想去找許陳願,讓他明天別來了,可最終也沒把那條訊息發出去。
如果不見到許陳願,他該如果面對那一整天。
於是刪了那行字,又重新發了一句,問明天能不能再早半個小時來。
許陳願發了條語音,問:“我倒是沒問題,那麼早你起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