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來遲的籃球隊員們被眼前的場景給嚇懵了,門口倒著三個抱著胳膊腿呻吟的人,屋裡已經殘了的邊陽倒在一邊不知死活,許陳願正抱著一個人,輕柔地用手撫摸那人的臉頰。
還是隊長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推了推身邊的人,吼道:“愣著幹嘛!叫救護車!”
隊長走到許陳願身邊,等他看清了許味懷裡的人以後,怔住了。
“這是……許、許味?!許陳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陳願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聲說:“趙哥,你幫我把他抱出去,把門關上。”
隊長驚恐地看著他,問:“你要幹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的。”許陳願冷靜地說:“把他送到醫院,我隨後就到。”
隊長還是不肯放心,救護車的聲音已經在樓下響起,許陳願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許陳願這樣堅持,隊長也沒辦法了,更何況許味看起來傷得很重,絕對不能拖了,只能從許陳願的懷裡把許味抱走,跟著其他隊友出了門。
那一刻,隊長好像看到許陳願眼中難得的溫柔神色。
那是看向許味的時候,僅有的神色。
等人們都走了,許陳願站起身,掂了掂手裡的刀子,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人。
邊陽顫抖著往後縮,聲音都在發抖:“你……你要做什麼?我我我警告你,我爸是副市長,要是你敢……!”
“放心。”許陳願冷笑一聲,說:“拍你幾張裸照而已,別那麼緊張。”
“你說……你後面插著刀子的照片發到新聞上,你爸會不會氣的當場暴斃呢?”
“別……別過來,你別過來……!”
“啊!!!”
大約十分鐘之後,許陳願收好手機,用手在邊陽臉上拍了幾下,說:“邊陽,你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許味面前,否則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就要犯罪了。”
柳城市立醫院,許陳願和籃球隊隊長等在手術室門口,許陳願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心慌得要命。
他雙手合十,把拳頭抵在額頭上,是在祈禱,也是在懺悔。
是他沒有保護好許味,才會讓他現在躺在手術室裡,上面高亮的“手術中”的三個字,讓許陳願害怕得要死。
有多少年沒這樣害怕過了……許陳願在心裡咬牙,許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哥就真的要去犯罪了。
隊長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給他遞了瓶水,說:“你也別太擔心了,小味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許陳願剛想再說什麼,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跑進醫院裡,身後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像個初中生的男孩子。
“我的兒子——!”女人一進來就哭個不停,許陳願被她吵得頭都疼了,女人身後的初中生不停地安慰她。
看來這兩個人就是許味的母親和便宜弟弟了。
李雪燕抓住許陳願的手,眼淚汪汪地問:“小味他怎麼了?怎麼進手術室了?啊?!”
許陳願一時語塞,隊長連忙說:“阿姨您別急,許味沒事,就……就是路上被搶劫了,可能他反抗來著……還好我兄弟及時趕到,送來醫院了。”
李雪燕抬頭看了眼許陳願,當即就要給他跪下了。
“唉唉!”許陳願趕緊扶起她,說:“別別別,那個,既然他家裡人來了,我……就先走了。”
雖然許味說這個母親過於冷漠,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可能不擔心吧,她留在這裡,也能照顧他。
許承民朝許陳願點點頭,說:“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我那哥哥……”他話還沒說完,許陳願就轉身走了,他連忙追過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陳願沒說話,擺了擺手,拉著隊長就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