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話剛說完許陳願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都是些什麼話,本來像是告白的語言能被他說的像臺的情感欄目,許陳願你鋼鐵直男啊?
抿著嘴想了想,許味搖了搖頭。
感覺自己被變相拒絕了,許陳願嘆了口氣,說:“也是,不要因為孤單就去隨便和什麼人在一起,不會開心的。”
和他想的不一樣,許味自己知道,最近的他渾渾噩噩,有時候自習課上都會突然哭出來,以前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這些天似乎流完了前十六年攢的所有眼淚。
這一切都像一場大夢,有時一覺醒來都會下意識地去摸手機要給魏升發條微信問早安,等他看到對話方塊前的那個紅色的嘆號以後才又明白,曾經的愛人已經有了別人。
沉浸在自己的難過中,許味目不斜視,似乎身邊的人和事物都與他無關,悲傷像一張巨大的網把他籠罩起來,將他和這個世界隔離。
這樣的狀態如何去找新人,去和別人在一起?
吃完午飯,許陳願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票,上面印的是柳城的動物園。
“啊!動物園!最近那裡有活動呢!說到了晚上會有馬戲團的表演!”許味眼睛都亮了,剛要伸手去拿,卻被許陳願一下抽回去,還壞心眼地舉高了,問:“想去啊?”
許味被戲弄了很不爽,鼓著臉說:“不想去!一點也不想去!”
“真的?”許陳願靠在牆上,一臉痞氣,挑著眉梢看他:“不想去就算了,我給陸星瀾去。”
許味不去看他,咬咬牙,小聲說:“就、就有一點點想去。”
看他那樣兒,許陳願忍不住笑出了聲:“行了,看你那樣兒,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你就是欺負我!”許味背過身不肯理他了。
眼看是真把人給惹毛了,許陳願趕緊去拽人的手:“哎,小味,小味,哥錯了,不氣不氣了,啊?”
“不許叫我小味!”
“那叫什麼,味味,味寶兒?”
“那、那是什麼稱呼啊……”許味紅了臉,偏頭去看他。
許陳願笑著說:“不告訴你。”
那是他的鄉音,家鄉話,對心愛之人甜蜜的暱稱。
許味又瞄了幾眼他手裡的票,許陳願趕緊說:“帶你去,肯定帶你去,等期中考完試了,我就帶你去動物園,好嗎?”
“說、說話算話。”
許陳願伸出右手小指,笑著說:“當然算話,來拉鈎。”
許味拍開許陳願的手,還是氣哼哼地說:“不拉鈎,小孩子才玩這個。”
說起這兩張動物園的門票,還是陸星瀾前陣子給他的。
剛接手了一位失戀少年,許陳願非常的惶恐,他平生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哄人了,上一次去道歉還是接著籃球比賽的名頭,才去和人家說了話。這回許陳願看著他每天魂不守舍的,眼睛的紅腫就沒消下去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發呆,眼神空洞洞的,看得他心疼,卻無可奈何。
病急亂投醫,許陳願又去找了一趟陸星瀾。
這位號稱婦女之友的男人,用看恐龍的表情驚奇而驚恐地看著許陳願,問:“哦喲,這是哪位小姐姐這麼想不開,去找你分享失戀後的悲傷了?”
許陳願煩躁地吸了一口煙,說:“別他媽扯淡了。”說完想了想,又很不服氣地問:“怎麼叫想不開,我怎麼了我?”
“你怎麼了?”陸星瀾稀罕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啤酒,說:“你說你怎麼了,誰有那個膽子在失戀的時候去找你啊?一句話能把人家懟得上天,可憐那孩子,那哪是傷口上撒鹽啊,你是撒酒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