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這下也不好意思問他的衣服到底是誰的了,把剛才給許味看過的紙拿出來,又用彩鉛草草上了色,看著人物更加有血有肉了,特別生動。她把畫遞過去,說:“這個送給你,算我賠你的。”
許味一開始沒想收,但是看著畫裡許陳願的眼睛,還是鬼使神差地把畫小心翼翼地夾進一個筆記本裡了,折都沒捨得折。
“謝謝,你畫的真好看。”
“嘿嘿。”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說:“你長得也好看,下回我也給你畫一張。”
許味這下明白女生給別人畫像的要求了,長得帥的。
只不過許味第一次被女孩子誇好看,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許味的班主任作一次妖就這麼算了,高二十一班就不是那麼和諧了,許陳願的班主任一進教室,就河東獅吼:“許陳願!你的校服呢?!校服都不穿,你是不是不想念了?!”
許陳願翻了個白眼,站起身,說:“老師,不是我不穿校服,是這件高一的太小了,我穿不進去。”
班主任日常被許陳願氣到心肌梗塞:“你還有理了你?!”
“怎麼沒理?”許陳願懶洋洋地抬起眼睛,抱胸靠在身後的牆上,兩條長腿往前一伸,說:“我充分貫徹落實國家國務院下發宣傳的學雷鋒精神,路邊遇到一個小學弟被雨淋成落湯雞,積極伸出援助之手,為了防止他的班主任也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他一頓,就把自己的校服給了他。我有錯嗎?”
許陳願這波指桑罵槐的操作成功地換來了在門外站一上午的光榮待遇,正好他也不樂意聽課,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扔,就往教室外面走。
臨走之前還不忘把許味的校服扔給張子明,讓他記得給搭在後面的空桌子上讓晾幹了。
第一節課結束後,下了一整夜又連著白天的雨總算是稍微偃旗息鼓,不再那麼囂張了,只剩下連線天地的雨絲。
張子明跑出去看熱鬧,見許陳願毫無心理壓力地靠在牆上抱胸看雨,說:“夠瀟灑的啊哥們兒。你上午到底碰見誰了,甘願為人家換衣服又在這兒罰站?”
許陳願看都沒看他,不是他故意耍酷,主要是這事兒發生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特二逼。
張子明不依不饒:“快說嘛!舟舟說那件衣服的尺寸那麼小,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你好好說,到底是學弟還是學妹?”
許陳願說:“不好意思,你回去給你家皇後稟告一下,真的是學弟。”
看他這麼堅定,不像是在撒謊,張子明有些不明所以,說:“那到底是誰啊?”
許陳願嘆了口氣,說:“你也認識……”
張子明:“???”
等許陳願把今天早上的來龍去脈給他說完一遍以後,張子明不能淡定了:“我操???他?!哥,你不會……”
“去你媽的!”許陳願呸了一聲,斥責張子明腦子裡的黃色廢料:“你看看我這張臉,啊,還用得著去搞基嗎?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瞎了。”
張子明被紮了心,但還是梗著脖子想扳回一城:“那你也沒有女朋友!”
許陳願冷笑一聲,說:“有意思。你都能找下物件,我怕什麼?你看我像長了一張沒有物件的臉嗎?”
張子明暗罵一聲呸,心想自己幹嘛嘴賤,擺擺手說:“行行行……你可閉嘴吧。”
雨漸漸停了,太陽也開始露出了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第一面,許陳願站在陽臺,看面前兩棟教學樓間掛了一道彩虹。
總算是停雨了,這次應該能晴幾天了吧。
許陳願又想起在大雨裡的許味,比第一次救他的時候還看著可憐,徹底的就跟被扔在外面的小奶狗似的,一頭栗色的毛,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襯得那雙大眼睛更加可憐了。
許陳願嘆了口氣,算了,就當他日行一善,積陰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