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生不見,恨的咬牙切齒,
卻也要千萬記得一句。你一定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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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變得陌生,陌生又隱忍。
他們等待著,等待一處□□將他們引爆崩潰。
淚水早已決堤,將情感憋在心裡,憋在棺舟裡。
警察也來找過他們,那個傷了任遠一刀的小矮子自了首,被抓進去判了七年。其他人也都相應的有了處罰。只是帶他們去做個筆錄,也就了結了。
可這件事中失去的人,又該怎麼了結。新聞報紙上也只登了州市工廠火災死亡兩人,任某,吳某。是啊,他們成了別人眼中的某某,卻不知這某某是誰人心上的心尖和六年的手足之交。
距離那次從任遠墓上回來已經過去小半月,葉風越來越沉默,葉之秋特別擔心。
連阿毛都有些訕訕地,不敢上前。吐著舌頭,搖搖尾巴走開了。
她知道因在哪裡,知道他們還懷著要為任遠報仇的心思。這無窮無盡的罪孽要到何時才能了了。
葉知秋這幾天過得心驚膽顫,看著葉風又心疼不已,他最近總是會在睡夢中驚醒,夢到那夜的火光,葉知秋他又有些消瘦,骨額輪廓更加分明。
最近葉知秋有些心不在焉,沈玉言也理解她的處境。給了她幾天假,讓她緩緩。
她只當是葉風的事,所以沒有深想其中含義。便道了謝離去。
沈玉言垂眼,低聲葉知秋,我就再給你最後幾天,以後,你別怪我。
葉知秋回到家,還是那麼靜,靜得連一顆針掉落都如此清晰,她抬眼環視了一圈,廚房餐桌上的飯,還是原封不動擺在那裡,阿毛悻悻的趴在餐桌對面的牆角邊的窩前,悲傷地瞪著眼睛看著她。她有些不忍,嘆了口氣,抬起手撥開眼前的碎發,低下身子換好拖鞋,走到阿毛身前,看著餐盒裡的空無一物的食量,最近有些疏忽了,
阿毛伸出舌頭舔了舔葉知秋摸著它額頭的手,往她懷裡蹭了蹭,好似在安慰她。葉知秋心有些發澀。摸了摸它的毛,便轉頭看向那緊閉無聲的屋子。
已經快一週了,如果不是她在,還能多勸勸他吃小半碗飯,不然他是不會動筷子的。他自從那日回來之後便一直是這樣,靜靜在屋子裡,學校公司哪裡都不顧。他的眼裡只有床頭上的相片,相片裡是他們幹淨的少年。
葉知秋走過去,拖鞋走路的聲音,在這屋子裡倒格外的分明。她推開門,茲拉的一聲。床上的人兒還是畏縮在床上背對著門一動不動,但是葉知秋知道,他一定醒著,雙目赤紅,看著那相片,眼淚早已哭的幹枯,流不出。枕頭潮濕有一片暗漬,他已經麻木。像個只會睜眼的木偶,只知道看著那相片,那是他的兄弟,他的親人
葉知秋無聲的嘆了口氣,眼底有些憐惜。脫下拖鞋,然後躺在他的背後,輕輕的環抱住他。
握住他冰涼的手,感覺到手心葉風動了一下,她又更用力的緊緊握住。就這麼靠著。誰也沒有說任何。靜靜地躺著
葉知秋知道不能再讓他這樣繼續下去,他受不住,也不能再熬了。他最會忍。不知道何時是個頭。現如今任何法子,軟磨硬泡都沒有用。她其實心中有些度量,可她怕適得其反。不敢輕易嘗試。可她不能再等。葉風快到極限了。她微微嘆氣,起身,下了床。
半夜,阿毛有些不對勁,一直沖著關上門的衛生間大叫。
葉知秋被吵醒,而後從床上爬起。
她有些不好的預感,眼皮微微跳動,凝神快走了幾步,拉開門。
頓時身形一震,僵在了原地。像不會動的木偶,不敢走一步
葉風背對著她,站在浴缸前,他的右手彎曲在胸前,她看不見,她只看見葉風剛垂下的左手,手中握著一把刀。刀尖流下幾滴血。
晃了葉知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