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小半生,我欠你無窮。對你不起。不奢求原諒。只願你舍下身債,還我幹淨少年。
知你做不到。所以我以命壓注,願你成大器。願你安樂長生。
他想,這債,遲了兩年,終於是還了。
安了安心,又看見抱著他成了淚人兒的江芸。
江芸啊,我最親愛的小護士,我早知你這些時日的不安躊躇。我想我是愛你的。所以願意為你裝作不知。願意償還個什麼。
我不怪你。這罪孽早在兩年前就埋下了果,怎能料到兩年後,開的這般如火如荼。
別哭,姑娘別再哭。你可還記得在寺廟時你曾問我許過什麼願。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一生,我從不信佛,因為罪孽深重。佛祖亦不能拯救,可那天望著你清澈的眼眸,我突然有些貪戀佛祖的迷信。所以我許下了平生的第一個願,
我許,希望身旁姑娘,永在清晨醒後身旁。同我度過朝暮,同我度過夕陽。
你看。果真是迷信呢。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了年少。
有些沉醉於年少的幻境中。那時劉子銘還是個彬彬有禮的溫柔少年。葉風雖深沉卻還有些少年開朗的樣子。他還是個滿大街跑的混小子。他們在學校的餘暉中。並肩在校園裡馳騁。
馳騁於青春的腳步中。馳騁於姑娘們的心中。
然後。他用盡全力對著江芸做了個口型,閉上了眼。
江芸哭成個淚人兒。不停用手緊緊的捂著那不斷流血的傷口。不顧那逐漸從指縫中噴湧而出的猩紅。死死按著。
“任遠任遠!!我求你!!別睡!!別閉眼!!我求你了!!”江芸無助的撕心裂肺喊著
“哈哈哈哈。任遠。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老天都在幫我!!”吳江猖狂得意的笑。
“吳青!我終是替你報了這仇!!”
“哈哈哈哈。任遠死了!任遠死了!!哈哈哈哈”
劉子銘聽著雙眼蹬的更大
“吳江。我跟你拼了!”他爆起青筋,拿起腳邊的鐵棍,向他們沖去。隨即場面一片混亂。
劉子銘殺紅了眼,拼盡了全力,發洩心中的怒火和恐慌。不顧對方的人數眾多。用力的甩著手裡的鐵棍朝他們打去。
工廠內無數人的呼喊聲。腳步聲。和打在身上的悶哼聲響起,正當他們用力揮著手中的鐵棍朝對方身上打去時。
這時工廠一角,吳江所在身旁,著起星星火光,逐漸蔓延,照亮吳江醜陋的猙獰的臉,
其中一人用力喊著嗓子說道“快跑,著火了”
其餘人看著室內逐漸被火光照亮的工廠。不顧此時的戰役,連忙扔下手裡的鐵棍往外跑去。工廠內此起彼伏的鐵棍聲音響在地上乒乒乓乓。
“哈哈哈哈。任遠,我要讓你給吳青陪葬!我要讓你生生世世不配做人!!”吳江猙獰著說道
這地方早就被吳江灑了汽油。他根本沒想過活著從這個地方出去。他沒有跑。那些小弟,只顧自己活命,死生面前,顧不得別人。他自己不顧越來越大蔓延的火勢和彌漫的煙霧。向劉子銘他們沖過來。他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江芸看著眼前已經瘋了的吳江。有些陌生,十分懼怕後悔。這不是那個鎮定自若。印象中的表哥,不是那個對著她和吳青溫柔溺愛的吳江。不是那個她印象中說好護她們一生周全的吳江。
此時的吳江。像個野獸。親友不分。只知向死。因為他心中的死去的姑娘,他瘋了。在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