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麼在日出日落中,在夕陽的餘暉中,將自己融化,分解在對方的身體裡,對方的眼眸。
他們過著自己的小甜蜜,在任遠的方寸天地裡。
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江芸越來越敏感。任遠感覺到了。
她總是突然在睡夢中驚醒,倉皇的留著冷汗四處尋找著任遠,然後抱緊他,不撒手,
任遠的心有些不安,
從江芸那天在門口望著他時。
她就再沒開心過。
他有些惶恐,最近幾天過的太幸福,太平靜。也讓他看不清未來。
他只能緊緊的抱住胸前的人兒,尋求些慰藉。
沒有看她的神情,所以他不知道
那緊緊閉著卻仍然洶湧流出的淚水。和那懷中人兒的內心掙紮。
晚上,他們吃完飯,任遠有些疲乏,頭有些暈。他只是一直晃著頭想保持清醒,他想叫江芸的名字,可是她就是那麼一直望著他,帶著不捨,又帶著訣別的意味。
消失在任遠緩緩閉上的眸中,砸進他的心裡。
——————————————————————
————————————————
——————————
巷子口幽深寂靜,微風瑟瑟,帶著夜的氣息,帶著寧靜。
一絲微弱的火光,照亮著那人模糊的臉龐,
劉子銘就這麼一個人靜匿在黑暗中。
身旁帶著幾個手下,他們在等,等待著遠處喧鬧人群的歸去,等待著夜間享受著時光的歸人。
他們沉溺在這座城市的微光中,沉溺於所創造的安逸與愜然。他們是這座城市的中心人群
所以沒有人注意那幽深巷子口中,他們口中所謂的混混。
只有一個大約十五歲的小姑娘,在巷子口處往裡看了一眼那兒微弱的火光。
然後,她的媽媽把她拉走,讓她離那些混混遠點。說他們不是好人。
劉子銘什麼也沒有做,聽到這話內心起伏毫無波瀾。
他只是抬頭,望著遠去的又回著頭往這邊看的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
有些微微感嘆。又想起了他的十五歲。
那段歲月,美好是真的美好。
殘忍,也是真的殘忍。
他有些忘了那個白衣少年,那個以前的自己。
他只知道現在的劉子銘,只是個混混。
是世俗眼光中的混混。
這印記以血肉鐫刻,以傷疤做墨,釘在心上,再難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