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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趙景伶想起當年趙殊送與他的生辰禮,被他擲入荷花池中。
禦花園,荷花池畔。
“你們,都給朕下去找!找到那個木盒子……”趙景伶望著一池搖曳的荷花,神情凝滯。
一時間,侍衛太監們都紛紛跳入池中尋那東西。池水不深,只沒到人胸口。只是要尋到池底的小物件,還需一頭紮入水中才行。
“誒喲,這可怎麼找啊……”一個小太監小聲自言自語道,耳朵鼻子也全進了水,這可苦了他了。
片刻後,一個侍衛高聲道:“啟稟陛下,屬下找到一個木盒子,不知是不是陛下尋的那物。”
“快拿來!”趙景伶急匆匆地走上前說道。
那侍衛還未來得及從池中爬上來,趙景伶便從對方手裡將那木盒子奪了過來。
那盒子上滿是泥濘,已看不清它原本的樣子。趙景伶痴痴地望著它,用袖子一點一點將它擦淨。盒子上的花紋漸漸露了出來,這就是那夜皇叔送他的那個啊……
趙景伶眼睛酸澀,有些膽怯又小心翼翼地將盒子緩緩開啟。
那是一把長命鎖,被渾濁的泥水覆蓋著,掩去了一絲光輝。
趙景伶顫著手,將它拿起來,用指腹一點一點抹淨上面的水與沙。鎖的正中央,刻著“喜樂安康”四個字。
他曾對趙殊說過,七歲那年母親留給他的長命鎖被皇兄奪走丟棄了。那人啊,一直記著……
“皇叔……景伶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趙景伶將那長命鎖緊緊地抓在手中,淚流滿面。
或許還能“安康”,可“喜樂”,又有誰能給他呢。
攝政王趙殊的葬禮是在四月十八舉行的,舉國默哀。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那宏大的攝政王陵,只是一個衣冠冢。趙殊的遺體,被藏在皇宮中的一個冰窖裡。
寒玉床邊,趙景伶披著狐裘坐在床沿上。床上躺的那人,不是趙殊又能是誰呢?
趙景伶伸出手,輕輕觸了觸趙殊冰涼的唇。
曾幾何時,對方強勢又溫柔地吻過他的眉心、臉頰和雙唇……他們在無數個夜晚歡好、入眠。那時他的皇叔會將他摟在懷裡,暖著他在冬天冰涼的手……
如今雙手冰涼的,變成了他的皇叔。可是為什麼他怎麼暖、怎麼暖,都不能將對方的手暖熱呢?
夜裡睡覺,上半夜總是輾轉難免的。下半夜恍恍惚惚入夢後,總能夢見他的皇叔擁他入懷的畫面——騎馬時、批奏摺時、喝酒時……他不自覺地往對方懷裡蹭。醒來後,卻又發現是一場空。身邊空無一人,即使是在春日裡,刺骨的寒涼也不曾放過他。
“皇叔,這把長命鎖,真漂亮……景伶一直乖乖地把它戴在身上。”趙景伶聲音逐漸哽咽,“我聽說……城南又有廟會了,皇叔你醒過來帶景伶去吧。這次我一定、一定不任性,不亂跑了……我會一直、一直很乖的……”
眼淚砸到了寒玉床上,頃刻間便變成了冰珠。趙景伶慌亂地用袖子抹了抹淚,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輕聲道:“皇叔你是不是在與我耍脾氣。是不是想聽我說心悅你。那我可、我可要說了……景伶喜歡皇叔,心裡只有皇叔一人……”
趙景伶望著趙殊良久,即使他心裡早已知道,對方再也不會回答他任何一個字。他還是,萬分難過。
入夜,乾寧宮。
趙景伶病了,咳嗽了好幾日,蘇公公給趙景伶送來雪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