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選擇成為了此世之惡。
韋恩皺起了眉。
“為什麼。”
如果說為了打破起源之牆,夏洛特選擇成為此世之惡,站在與傲羅的對立面,創造出開啟起源之牆的鑰匙——這個韋恩可以理解,但在脫離了起源之牆後,夏洛特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韋恩總覺得這個理由與自己有關,只是這個想法過於自大,讓他並不能在自己不確定的時候貿然說出口。
其實阿瑟娜也未必知道,可是……
她應該比他知道得多。
這個問題讓阿瑟娜背後的兩個少年多少帶了些不自在,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問:“你真的想知道嗎,蝙蝠俠?”
她稱呼他為“蝙蝠俠”。
韋恩點了點頭。
“好吧。”小姑娘雙手抱胸:“按照我聽到的說法,在媽媽的力量被所有人察覺來自於牆內的時候,在第一時間被人定性成了‘不可控制的危險’。她之前曾經因為這個評價,或者說被隱藏的評價下所有人的表現而苦惱,所以最終她在被激怒的情況下拒絕了傲羅當時提出的尋找其他入口的提議,轉而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墮落成為了惡。”
韋恩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反駁。
“她在進入起源之牆前還會因此憤懣,但當她在與銀河護衛隊相處後,慢慢地變成了不需要其他人所評價和定義的型別——但她還是選擇了成為此世之惡。”
小姑娘像是在回憶什麼:“我曾經問過大哥,當時媽媽是不是因為沒有救出她的媽媽,所以將責任歸咎到自己的惡不夠純粹上,所以才會在那條路上越走越深。”
但她得到的回答並不是這樣。
蜜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今天其實是我第一次見您。”
她說:“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的話,我其實還想去紐約看看鋼鐵俠,再去瓦坎達看看那位陛下。因為我真的很疑惑。”
阿瑟娜問。
“為什麼媽媽到死都沒有再見過你們一面,卻還是要成為此世之惡,並以此保護你們。”
“我真的很難過。”
在那片無法描述的虛無中,蘇依舊抱著傲羅和夏洛特。
“所以我根本想不通,為什麼你們帶我走出了命運的轄制,自己卻又囿於命運的囚牢。”
是她離開得太早,所以沒能告訴她們爭取到自己那一份自由和空間重要性嗎。
“你想問什麼,傻孩子。”蘇問傲羅:“你覺得自己妨礙了誰,又奪走了原本屬於誰的愛?”
傲羅有些僵硬,只是靠在了母親的肩膀上,不發一言。
“你覺得你打亂了別人生命的節奏,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蘇這麼對她們說:“這裡原本就是‘源’所創造的世界,所謂命運也只不過是‘源’為了方便世界的執行,允許它存在的一個類似於程式的東西。”
但它本身,其實是為了釐清,而不是為了讓人糾纏——是為了指明方向,而不是將人侷限在它限定的道路上。
“只是慢慢地,人們對‘命運’的認識改變了它的地位,從一個工具上升到了近乎神明的地步。”
可命運到底是什麼呢。
命是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嗎。
運又是人無法操縱的偶然嗎。
“不是的。”
所謂命運,只不過是這個社會運轉了良久後,為了方便簡單地劃分階層,所以推行出來的一個比較約定俗成的東西罷了。
將自己的出身背景作為命定的東西,又將一些個人努力得到的逆轉改變作為人出生時就帶著的所在,又將他人的幫助視作一種運氣。
將所有的變化用一種萬變不離其宗的話概括出來,就能含糊其辭地解釋很多疑惑。
當所有人都相信了這一點後,那種無形的命運的存在被信仰的力量強化,最終就真的被當成了可以操縱一切的神明。
但命運真的可以操縱一切嗎?
“當然不能。”
不僅僅是起源的化身是命運之外的産物,當強力的新神和舊神出現試圖用力量征服一切的時候,命運本身也是失去了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