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y·.”
韋恩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竟然開始說起了中文:“麥瑞·蘇。”
我的英文名字是ary,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中文名字倒過來就是它。
他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中國姑娘笑眯眯的臉,在陽光下,每一根發絲都染著一層金色的光芒。
我的中文名字是蘇瑞麥,意思是希望家裡每一年土地都能夠豐收。
她說,我是個農家的姑娘嘛。
韋恩的腦袋如遭雷擊,完全沒有想到可以這樣聯系在一起——而恰好這時候專利庫的解鎖成功,拼音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了他眼前。
su ruiai.
果然是你。
韋恩看著這一行拼音,過了許久都沒有動。他就在這時候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自己離開中國的時候,那個姑娘站在山門上看著他的樣子。
“我要走了,而且我不打算建立一個家庭——那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那是他還是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小青年,心中只有學習所有武藝以平所有邪惡的念頭。在離開之前,他將自己幾乎所有的現金都給了她,讓她找一家好醫院將孩子打掉,再好好地保養身體。
“所以你不會再來找我了,是嗎?”她對著他的背影喊:“就算報了仇之後,也不會再來找我了嗎?永遠都不會了嗎?”
韋恩沒有回答。
他不能回答。
那時候的韋恩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報仇、什麼時候能報仇。他自己心裡很清楚,報仇的時間會無比漫長和艱險,所以即便是一個約定也不能輕易地定下來。
他不能有妻子和孩子,因為這樣她們會被隨時隨地卷進危險之中。
韋恩需要的是孑然一身。
那個姑娘就這樣被他拋棄了。
但她在山門前站著的樣子確實很挺拔的——就好像山上的毛竹一樣。即便是孤單一個人站在風裡,那個年輕的姑娘卻多了一份凜然。
蘇瑞麥是個堅強的姑娘,即便他走了也不會被打垮。
韋恩曾經對自己這麼說,然後快步離開那座山。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
“我告訴過她,把孩子打掉的。”
韋恩看著那個小丫頭跑出去的畫面:“她是蘇的孩子。”
“……你還沒有確定過,這只是個名字。”
阿爾弗雷德說:“而且那個孩子長得也沒有很像你。”
“她長得像蘇。”
韋恩看著夏洛特模糊的照片,而內心那個塵封已久的女孩兒的臉又浮現了出來。
夏洛特長得還是很像她的。
只是夏洛特的五官更立體些,看著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古典和精緻。她的眼睛顏色跟蘇很像,頭發也是又黑又濃密的。
“少爺。”管家覺得他眼神不是很對:“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主觀了?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