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句話,怎麼有點不對勁。若按照之前的理解,是爹爹在給我傳遞什麼訊息。可是一六為‘掘金’,右耳通又是什麼呢?”緹縈提筆,卻不知道該如何書寫。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王兒姁走到她身邊,呵呵笑著說:“老爺是不是在跟你說要挖耳屎呢?”
緹縈瞪了她一眼,道:“兒姁,爹爹豈會在這裡寫如此無聊的話語。爹爹此語必有深意,難道,是在給我指什麼人?”
“指什麼人我是不知了,但是,我能猜出一字。”王兒姁被緹縈一說,低頭認錯。聽到緹縈如此說,她又看了一眼書卷,大聲的對緹縈說到。
“什麼字?”緹縈急忙問到。
“右耳,右耳,分明是個‘鄧’字。”兒姁瞪著眼睛,以為自己胡亂一說,又要被緹縈罵了。可這次,緹縈卻信以為真。
“‘鄧’字?那麼,則右耳通,便是‘鄧通’?”緹縈被兒姁的一番話點醒,她解開了這句話的謎底。
之前一直因為齊王鑄錢之事,她被遮蔽了雙眼,竟然沒有看到爹爹後面還藏著一句更深的意思。
緹縈突然站起來,腦海中回想著齊王對她說過的‘到此為止’,也想起了劉啟曾跟她說過的‘到此為止’。她現在才明白,他們說的‘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鄧通是皇上的心腹,難怪連齊王也怕他。他掘金,皇上必定知曉。那麼,皇上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嗎?所以,他不讓太子再繼續查下去了。”緹縈突然想起,在邊境之地時,爹爹曾經被皇上叫去。難道,是那個時候鄧通對爹爹進行了威脅?
“還是說,爹爹已經到過可以掘金之處,所以他才可以得到生金?”緹縈心中有疑惑,但是她卻知曉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此刻的她是驚慌的。
兒姁看著緹縈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些被嚇到,幸好這時唐安進來了。
“縈兒,得來全不費功夫,你看這只棕色的野兔子正好跑到了我的腳底下,我就抓來給你玩。”唐安說著,抓了只兔子來給緹縈送來。他看到緹縈驚慌呆滯的眼神,把兔子遞給兒姁,上前抱住了她。
“縈兒,你怎麼了?”唐安安撫了她一陣,看著她問道。
“師兄,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會帶麻煩上山?為什麼我爹爹會得到生金這樣難得之物?”
“為什麼?”
“因為,真正的幕後之人乃是朝廷的佞臣,皇上的寵臣—鄧通。而我,竟然對他毫無察覺,還把所有的恨都放在了齊王身上,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縈兒,你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唐安說著,捂住了她的嘴。
緹縈拿開唐安的手,對他說:“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知道有多大。可是,我想知道的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我爹爹的死,是鄧通造成的?”
“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師父是漢人,皇上若真的要他死,那也是君臣之道。”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緹縈聽見唐安的話,無法相信這話竟是從一向順從的師兄口中說出的。她拿開他的手臂,對他說:“即便是皇上要臣子死,也要給臣子一個理由不是嗎?”
“縈兒,你冷靜一點兒。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實在不願意看你再身陷險境。”
“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情。若是這件事,我得不到一個交代,我是不會開心的。”
“那你想怎麼做?”
“下山······入宮。”緹縈說著,就要收拾東西。唐安也不再阻攔他了,轉身離去。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意已決。”緹縈看到唐安離去的背影,心中對他說到。
“緹縈姐姐,你要去哪兒啊?”兒姁看她收拾東西,上前問到。
“兒姁,你可以不用與我同去。”
“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兒姁說著,也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緹縈知道攔不住她,就沒有再阻攔,讓她一起跟著。
她剛一出門,就看到紅衣十三姑正在倚在門邊上看著她。看她出來,紅衣十三姑笑道:“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