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縈嘴上說沒什麼,心裡卻是很焦急。瞞著緹蘇,她再一次找到了福伯。
“福伯,你一定要告訴我,爹爹到底去哪兒了?”
“小姐,二小姐說的對,老爺不讓我告訴你。”
“現在家裡正值多事之秋,我在家裡已經很多天沒有出門了。外面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們為什麼突然間都對我們變了態度,是不是爹爹出什麼事了?”
“我······”
“福伯,相比於爹爹的安危,爹爹的去處更重要嗎?”緹縈見福伯還是吞吞吐吐的不願意說,她著急的大聲訓斥著他。
福伯聽小姐這麼說,他也實在是不想再瞞下去了,就把實情告訴了緹縈。他懊惱的對緹縈說:“小姐,老奴對不起老爺······”
“福伯,你快告訴我,爹爹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爺他三天前就出門了,他出門之前告訴我,不讓我告訴你他的行蹤。還說,萬一他三天後沒有回來,就讓我告訴你他去了魯山。”
“那,爹爹他到底去哪兒了?”
“老爺去了齊王府。”
“唐安師兄呢,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的。我當時也是琢磨著,有唐安一起不會出什麼事,但是······”
“但是什麼?”
“三天了,老爺還沒有回來。有傳言說,老爺在齊王府把中郎令公子的侍從治死了······”
“什麼?”緹縈聽到福伯的這句話,想起了他看到劉晃和劉升在一起大笑的嘴臉。她擔心的厲害,當即頭暈目眩,昏倒在了地上。等她醒來,緹蘇正看著她。
“緹縈,你嚇死我了,沒事了吧。”緹蘇看緹縈醒來,擦了擦眼淚,看著她說到。
“二姐,爹爹出事了。”緹縈驚坐起來,看著緹蘇,想讓她出主意。可這個時候,緹蘇卻也是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緹縈,你先別擔心。依我看,我們先等確切的訊息,若是岳父大人真的出了什麼事,這裡也不可能風平浪靜,一定會有人來的,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倒是顏志卿,看到著急的緹縈,在一旁想辦法。
“不行,到那時候想救爹爹都晚了。”緹縈已經下床來,她聽完顏志卿的話,表示不贊同。她又對緹蘇說:“二姐,我要去齊王府,檢視一下到底爹爹現在是否平安,否則我非急死不可。”
“小姨娘,你又要出去了嗎?帶我一起吧。”書銘在一旁玩耍,聽到緹縈這句話,突然來了興致,就跑過來湊熱鬧。
“書銘乖,小姨娘是去找外公,你在家等我回來。”緹縈說著,已經在收拾包袱。
跟緹蘇夫婦告別之後,緹縈一個人踏上了去齊王府的路。她的腳程沒有那麼快,才走了一會兒,她便累了,找了個可以歇腳的客棧坐了下來。
“哎,你們聽說了沒啊?倉公在齊王府裡,錯手施針,殺了人了。”
緹縈剛坐下端起一杯茶,她就聽見旁邊一桌子人在談論自己的父親。她瞬間,也把精神集中到了這群人身上。
“應該不會吧,倉公平日裡樂善好施,懸壺濟世,從他手上出來的病人還沒有不治的呢。”
“可不是嗎,我聽說倉公醫術了得,可以觀面相而知生死。”
“哎,人有旦夕禍福。他一下老眼昏花紮錯了地方,讓人一命嗚呼,也未嘗可知啊。”
“不許你胡說。”緹縈的帷帽始終沒有摘下,她聽著那幾個大漢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也沒有插話。倒是有一個妙齡女子,聽到這些人的話叫嚷著跑了出來。緹縈抬頭一看,她笑了,不是生人,恰好是她曾經救過的薄吾。
薄吾在一旁聽到這些人說淳于意的不是,跑出來站在他們的面前說:“淳于大夫一家都是好人,你們哪一個人沒有受到過他的恩惠,現在竟然這樣說三道四,小心閃了舌頭。”
“哎,我說姑娘,我們就是談論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你激動什麼呀?”那人看著薄吾生氣的嘟著嘴,感覺好玩,戲謔的回應她的話。
薄吾聽到他的話,竟一時回答不出,就羞紅了臉,一跺腳,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不準你們說淳于大夫的不是。”
薄吾說完,就被家裡的丫鬟拉著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