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老鼠總是會打洞的。但是,到底他能藏多深,就要看他打洞的本領了。並非只有齊地,這周圍蠢蠢欲動的勢力,您還沒有看清楚嗎?”周將軍聽到他的話,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地方的行人一眼,貌似他已經認出了哪個是他口中所謂的‘老鼠’。
那位‘公子’看了周亞夫一眼,若有所思的轉過身,他正好看到了正在娶親的隊伍。
“周將軍,這齊地的成婚風俗是什麼樣子的,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不如,我們跟隨迎親隊伍進去一觀如何?”那位公子來了興致,說完,就已經跨步往前走去。
“周成,你看前面那個新郎官,可是蘇樂師?”周亞夫仔細看了看正在下馬的新郎官,問旁邊的侍從說到。
“回將軍,正是。”
“看我這記性,子言今日大婚,我都給忘了。據說,他娶了嬌妻,就要從我府上請辭,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妻子到底是什麼樣的狐媚子,竟讓他想歸鄉。真是巧,我今日竟正好到這個地方來,呵呵······”周亞夫說笑著,拍著額頭走了進去。
賓客太多,一時間,魚龍混雜。但蘇子言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的新娘子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有貴客來臨。
各種風俗禮儀都結束之後,蘇家老太太就開始招待賓客吃酒席。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提議了一句,說蘇氏伉儷琴瑟和鳴,不如給大家演奏一曲。這一句話一經說出,倒是取得了不少人的喝彩,那位正要離開的‘公子’聽到這句話,也停下了腳步。
“這······,新婦剛剛過門,勞累了一天了,請各位高抬貴手,放她休息去吧。日後有機會,一定給各位補上。”蘇子言考慮到娘子的身體,向大家作揖推辭。
“哎,你這個新郎官,大家大老遠的來見證你們二位喜結良緣,怎麼能讓我們空手而歸呢?”
“而且,現在是太平盛世。聽說,你們夫婦二人要辦聲樂學堂,不如趁著賓客在此,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們的非凡技術怎麼樣啊?”
“這······諸位稍安勿躁,待我徵詢一下內人的意見。”
眾人的意見一個接一個,蘇子言見此局面無法收拾,只好走到緹荷面前徵求她的意見。
緹荷瞭解情況之後,就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讓丫鬟跟在她的後面,抱了個放琴的桌子放在大堂,她的檀木古琴便放在了上面。
“賤妾不知各位貴客喜好,就隨便和相公演奏一曲,算是助興。”緹荷說完,就做了個讓蘇子言上座的手勢。等夫君坐下,她才行了一禮,坐在了凳子上,手撫在了琴上。
看了蘇子言一眼,她輕啟琴絃。
她的手輕巧的撥弄著琴絃,如仙樂一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蘇子言一向和妻子在聲樂上配合默契,就在妻子點頭示意的間隙,他吹動了手中的玉簫。一時間,大堂內外響起了琴簫合奏的音樂,眾人均已聽的入迷。
緹荷和蘇子言兩人不時的微笑著看向對方,享受著這一份默契和愛意。
緹縈坐在緹荷的旁邊,她不時的看看寧雪,眼神裡,在向她炫耀三姐的卓越音樂才能。
而當這首高山流水一樣的曲子正在響起高潮時,突聽得‘鏗’的一聲,蘇子言停下了正在吹奏的簫,他的視線轉移到了正巧在簫上的一滴水。
眾人從他們夫妻二人的音樂聲中回過神來,順著蘇子言的視線看去,樑上出其不意的降下一個人來,來者是一個黑衣蒙面的刺客。
看到刺客,最先慌張的不是蘇子言,也不是緹荷,而是看到這個黑衣人正好落地在緹荷身後的緹縈。緹縈大叫著‘三姐小心’,就快速的跑向三姐,想要把她拉開座位,遠離那個想要傷害她的黑衣人,可是她失敗了。
“都別動,再動我殺了她。”黑衣人比緹縈更快一步扯住了緹荷。他拉著她後退,把劍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威脅著正在靠近他的寧雪。
賓客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為了保命,都嚇的落荒而逃。蘇老太太沒經受住這樣的刺激,昏了過去,躺在丫頭的身上。
倒是周亞夫和那個‘公子’都沒有離去,他們慢慢的讓出一條路,放黑衣人走到了院子裡。
“周······”蘇子言這才看到周亞夫,他剛想叫出來,就被緹縈的叫喊聲轉移了目光。
“不要傷害我姐姐,你要走就走,沒人會追你的。”緹縈看著害怕的緹荷,心裡也焦急的不是滋味。她感覺到,這個刺客只想脫身,就給他一條生路,她想用這樣的方法救出自己的姐姐。
“誰說沒人追?這個老鼠尾隨我們至此,藏在你家房頂,若不是他支撐不住掉下來的那一滴汗,我們還抓不到他呢,怎麼能放他走呢?”周亞夫聽到緹縈的話,竟不顧蘇子言的求情,開始阻攔緹縈的計劃。
“我不管他是老鼠還是貓,我只想救出我姐姐。這位大哥,你趕緊走,但是你不要傷害我姐姐。”緹縈焦急的看著刺客手中的劍,生怕他一不小心割到緹荷。
寧雪在一旁看著刺客謹慎的眼神,她的腳在地上慢慢的移動,直到碰到一顆石子,她用力一抬腳,那顆石子正好打到那個刺客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