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蒼信和秦山都已經大變樣了。他們似乎打累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體力擺脫彼此之間的糾纏,乾脆纏腳釦頭的躺在地上。
山風吹過,秦山身體上淤青的位置發出了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痛。
蒼信也是同樣的感覺,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那拳拳到肉的實在並無任何虛假的成分,以及那殘留在血肉中的符文力量,依舊在瘋狂的肆虐,隨時準備破體而出。
蒼信那勉強維持著身體不崩的面板下面原本緊緻的血肉,在符文力量的衝擊之下,早已變得千瘡百孔。
秦山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體內早已傷痕累累,只不過沒有衝破面板,倒也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他掙扎著推開蒼信,奮力的起身。雙腿面板包裹的血肉碎片,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下降,在腳踝位置出現了嚴重的腫脹,那大包一看就非常的疼痛。
可是秦山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雙腿,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依舊沒有辦法摧毀他的意志。
汗珠砸在石板上,發出了此起彼伏的聲想。
秦山聽到汗落的聲音,他努力的站直了身體,然後聚集力氣抬起了左腿。
右腿腳踝位置的腫脹再也撐不住出現了裂縫,血水夾雜著碎肉瘋狂的往外擠。
秦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晃盪了幾下,抬起的左腳似乎本能的就要回落。他鼓足勇氣剋制了放棄的衝動,身體竭盡全力的向前傾斜。
在慣性的作用下,秦山的左腳終於踏了實地,他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
緊接著,他又抬起右腳,身體的全部重量瞬間轉移到了左腳之上。
這回輪到左腳淤腫炸裂了,血肉模糊的小腿引發了深入靈魂的巨痛。秦山感覺大腦一陣接著一陣的昏脹,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放棄前行。
可他依舊不為所動,右腳落地生根之後,左腳再一次的重複之前的動作。
腿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了,秦山感覺有人在拿著刀子剜他的肉,甚至還聽到了血肉離體時哭泣的聲音。
秦山的身後,躺在地板上的蒼信也從昏迷中醒來。可他並沒有秦山那種孤注一擲的勇氣,即便是明知靠近草屋會有天大的機緣,身體的懈怠也讓他選擇了放棄。
蒼信躺在地上裝死,秦山卻在奮起餘勇靠近草屋。孰優孰劣,自是一目瞭然。
草屋之中,一直閉目養神的幻尊終於睜開了眼睛,忍不住的惋惜道:“蒼羽帝尊,本尊無法兌現當年的承諾了。蒼府子弟,著實不肖。有此滅頂之災實乃天意,非人力可以挽回。”
幻尊感慨完畢,大手一揮,就將蒼信掃落,然後把秦山攝入草屋之中,授予傳承。
秦山開始級收傳承,落霞山的紅雲日漸稀薄。
蒼信被幻尊掃地出門,直接跌到了山腳之下,偶遇巡山經過的白起,勉強的擋了幾招,然後就落荒而逃了。
白起擔憂秦山的狀態,便暫時放過了蒼信。
落霞山頂,幻尊望著閉目修煉的秦山,大踏步的走進了虛空。
秦雨澤見狀,忙喊道:“幻尊豈慢,蓬萊路漫漫,獨行無益,不如結伴而行。”
幻尊問道:“兩位帝尊不是處心積慮想要統治整個龍山洞天嗎?”
秦雨澤不以為然的說道:“秦山和秦水結束脩煉之後,皆可獨擋一面,秦府有雙傑,再加上殺尊白起助陣,自是所向披靡,用不著本尊操心。”
幻尊說道:“吾觀兩位,似乎以帝尊為首,不知秦尊可否為我介紹一番?”
秦雨澤說道:“錢語女帝當年離開的時候,給秦府留下了一道旨意:帝尊降臨,秦府上下定要虔心侍奉!”
幻尊平靜的說道:“本尊沒有侍奉人的習慣,只怕無法與兩位同行了。”
劉正苦笑道:“幻尊多慮了,本尊也是修煉之人。同行而已,用不著他人侍奉。”
幻尊再三推拒,卻擋不住秦雨澤的熱情,最後只能半推半就的同意了結伴遊歷,共同探索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