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河上,苟元才剛跟羅漢軍的先頭部隊交上火,後續部隊居然莫名其妙的亂套了。
苟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指揮中心不按照作戰計劃規定的路線進軍?”
王昭君苦笑道:“將軍,你才是這場戰鬥的指揮官。”
苟元強詞奪理說:“將軍和錢語參謀長都在,難道他們對烈焰軍的混亂狀態置之不理嗎?”
王昭君卻道:“將軍,若是東線的南昌都尉府也出現了這樣的場景,鎮南將軍有辦法插手嗎?隨著朱雀坊的壯大,將軍獨掌一軍,就需要獨擋一面。鎮南將軍的確可以插手化解這場危機,可是下一次將軍依舊一意孤行,又該由誰來擔當救火角色呢?”
苟元無奈,只得下令撤回。
最前沿的烈焰軍收到了苟元親自下達的撤退命令,可是源源不斷的後續部隊,執行的卻是指揮中心釋出的進攻命令。
雖然戰時以苟元的命令作為優先執行的指令,可是佛緣河不是陸地,戰場調頭又沒有規章制度,那就只能在磕磕碰碰中完成了。
好不容易才退回六根清淨渡口,回到指揮中心的苟元還沒有來得及恢復補給,參謀人員就送上了一份觸目驚心的傷亡報告。
苟元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烈焰軍只不過是跟羅漢軍淺嘗輒止的打了不到10分鐘,傷亡比例居然達到了30%?”
參謀人員解釋說:“將軍身先士卒,烈焰軍各部將領不敢怠慢,一擁而上的時候有人搶位,戰場就進入了無序狀態。”
苟元卻道:“出了問題及時調整就好了,打仗嘛,總有意外發生,這樣的經歷你們都應該習以為常了呀?”
參謀人員接著解釋說:“將軍說得對,我們也是按照正常的程式做的。沒有將軍主持大局,我們幾個就只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原以為好歹也是三個臭皮匠,可以頂個諸葛亮,卻沒有想到一個人一個主意不說,互相之間還沒有否定他人決斷的許可權。實在沒有辦法,那就一律投入實施。”
苟元又問道:“鎮南將軍和錢參謀長就在指揮中心,這樣亂七八糟的命令也能傳達給前線部隊嗎?”
參謀人員回答說:“鎮南將軍讓我們請示將軍,還說這次戰役由將軍全權負責,不僅拒絕插手,還讓咱們自己拿主意。”
苟元很生氣,劉正拒絕插手,純粹就是草菅人命。可憐烈焰軍都是從龍軍各部選拔的精銳,卻在這樣自相矛盾的命令中,毫無意義的犧牲了。
苟元找到劉正,瘋狂的質問為什麼?
劉正冷笑道:“阿元,你是烈焰軍的統帥,可是你居然無視大軍的安危一意孤行。須知道戰場形勢複雜多變,帥不離位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可你卻離開了指揮位置,跑到前面去衝鋒陷陣。”
苟元辯解道:“將軍,我承認離開指揮位置是我不對,可是你身為朱雀坊的主宰,竟然坐視烈焰軍無謂的犧牲,這也太冷血了吧?”
劉正嘆道:“阿元,帥不離位,這才是一名合格統帥該做的事情。可是你卻忘記了一個道理,自古以來都是以救駕護主為第一功。你衝到最前面,無異於將各部將領架在火上烤。按部就班的執行命令,就會與救駕護主的功勞失之交臂。想要拿到這等功勞,那就只能無視作戰計劃了。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無視既定的作戰計劃,即便是不能拿到救駕護主之功,可是表忠心的態度任何人都無法抹殺。反之,即便是仗打好了,那也是份內之事。面對這種站隊式的選擇,換了你又該怎麼做呢?”
苟元直接脫口而出:“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得把救駕護主之功擺在第一位了。退而求其次,也得拿出無可厚非的表忠心態度。”
苟元說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帥不離位的真正意義。作為統帥留在指揮中心,才能有效的指揮部隊作戰。
即便是沒有辦法突破,也不至於讓麾下將領,為了虛無縹緲的救駕護主之功,從而無視作戰計劃,打亂作戰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