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銅柱斷裂,其中一截扎進了馬壯的胸口,回天乏術。
馬壯就這樣死了,在安排這出戏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馬壯遺孤的命令。
秦義親自斬下馬壯的頭驗明正身,劉正卻說道:“你把頭放回去,然後一把火燒了。咱們現在進村,給馬壯一個陣亡名額。”
秦義問道:“都尉,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正回答說:“若是不給馬壯的家人一個交代,咱們就得向不明真相的人反覆解釋,關鍵是咱們的解釋再完美,也得有人願意相信。乾脆讓馬獸弄死馬壯之後,再合理的自盡身亡,這就一勞永逸的把問題給解決了。”
劉正等人進入馬家溝之後,將馬壯蓋棺定論為都尉府陣亡士兵,給其遺孤優厚的撫卹金。
趙武主持了馬壯的葬禮,並當著馬家溝所所有百姓的面,進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這樣一來,關於馬壯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都尉府的權威定論,沒有人可以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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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壯的遺孤得到了妥善安置,馬氏族長當眾承諾說:“馬小壯破格進入族學,並且特別授予免試推薦資格。”
馬壯陵園的規劃建設,由馬氏自行承擔。
至於馬獸,在大家的印象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趙武的處置措施很合理,馬壯送了命,也得了名,還福澤子孫後代。
這樣一來,都尉府要了馬壯的命,卻又給了他的遺孤豐厚的撫卹金。誰也不能說清楚,究竟是恩大一些呢,還是仇大一些呢?
馬家溝留下了馬壯的傳說,他到了九泉之下也是無話可說。
龍軍處理完馬壯的後事之後,就帶兵返回了都尉府。
回程路上,錢多多問道:“都尉,你為什麼殺死馬壯,卻給他的遺孤高額的撫卹金呢?”
劉正只得解釋說:“處決馬壯,乃是軍法的要求;至於換個由頭給撫卹金,講的就是人情。讓北坊的人明白一個道理——做好人容易,辦實事難。馬壯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他必須要死。至於馬壯死後發生的事情,就有些人文關懷的成分了。”
線多多辯解道:“都尉,我還是覺得馬壯的陪伴,才是遺孤最希望獲得的生活。”
劉正嘆道:“世間諸事本無兩全其美之法,馬壯犯了軍法,該死;遺孤沒有犯錯,就必須要獲得肉眼可見的優待。”
劉正處置馬壯滴水不漏,倒是沒有什麼後遺症。反而是草率結案的馬獸,卻惹出了一浪接著一浪的風波。
馬獸的大姐馬秋玲,便是南坊都尉龍山的夫人。
馬獸死了,馬秋玲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訊息,她無法親自追查到底,於是就通知馬春花幫忙查。
馬春花不動聲色的準備了好酒好菜,還精心打扮了一回,這才把得意忘形的秦義放倒,然後就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問話。
秦義酒後吐真言,把斬殺馬獸的全過程合盤托出。
馬春花聽完之後,淚流滿面的抽出短刃,對準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秦義。
短刃劃破了秦義的胸口,他僅僅掙扎了幾下,就結束了痛苦的一生。
馬春花殺死秦義之後,並沒有向都尉府投案自首,而是捲款逃到了南坊,投奔大姐馬秋玲。
都尉府新官上任的總捕頭秦義,在家中酗酒被殺,這就是打都尉劉正的臉。更何況馬春花畏罪潛逃,直接把都尉府的臉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
趙武以都尉府的名義向南坊釋出了協查請求,並敦促龍山將馬春花捉拿歸案,不給活的,死人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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