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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雅的話很冷血,卻也道出了為將者的悲哀。有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顛倒黑白的削弱軍隊的作用,還可以振振有詞的要求削減軍隊的數量,把省出來的資源分配到其他方向。
可是戰爭來臨之後,又覺得軍人就應該刀槍不入,無所不能。這樣自相矛盾的雙標,居然也發生在了此刻的錢語身上。這讓嘯雅不免有些失望。
既然錢語那麼擔心犬國百姓的處境,那龍國還節衣縮食的組建戰團反擊做什麼?還不如直接降了,那就都不用流血犧牲了。
錢語嘆道:“其實過不了多久,這些逃荒而來的犬國百姓,將會成為龍國的根基,按照規劃,也是屬於你紫鳳戰團的子民。而你卻是導致他們背井離鄉的決策者。我覺得你應該對他們好一點,畢竟百姓的要求並不高。”
嘯雅說道:“我的善良和恩賜,只屬於那些願意為紫鳳戰團的成長添磚加瓦的人。至於那些以苟眺城遺民自居的百姓,總得為他們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的能力有限,只能保護實質意義上的自己人。”
錢語的話提醒得很及時,當嘯雅安排紫鳳戰團的後勤保障部門執行緊急救助的時候,那些從苟眺城逃荒而來的百姓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經有了暴動的打算,連針對的目標都選定好了。
紫鳳戰團的及時救助,不僅成功的化解了望天城的民亂危機,還為嘯雅本人贏得了人望。紫鳳戰神嘯雅之名,漸漸地被逃荒而來的苟眺城百姓認可接受並傳頌。
嘯雅也在救助的過程中學會了一項生存技能,愛惜民力就可以攜民自保。這與狡兔三窟式的挾民自保有著本質區別,更是民心所向的直接見證。
望天城的戰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嘯雅也放下了紫鳳戰團的事務,專心料理起了民政。
劉正也沒有閒著,一直在馬不停蹄的走訪逃荒民眾,想要探悉苟眺城百姓對這場戰爭的看法。
有經驗的老人苟旦說道:“犬國利益固化已經有些年頭了,那些功勳之家的後代,早就沒有了先輩那種奮鬥的勇氣和環境。平民子弟倒是經歷足夠,除了以聯姻方式進場之外,其他型別的挑戰就會直面整個階層的打壓。就拿苟眺城來說,進入和平環境的世家,依舊沒有放棄拓展家業的動作。可是苟眺城就那麼大,有人多拿一些,必定會有人少拿。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被迫家道中落的世家,就會對犬國喪失信心,進而在關鍵時刻袖手旁觀。”
劉正問道:“我看苟老先生談吐不凡,因何成了逃荒民眾中的一員了呢?”
苟旦回答說:“苟眺城的由來,其實是犬國立國之初,苟氏先祖苟眺追隨巾幗大帥拓荒,積功成了第一任城主,並獲得了給城池命名的專屬許可權。只可惜後世子孫不肖,根本就不是嘯海的對手,苟氏也由苟眺城的頂級世家淪落為末流,甚至已經失去了自稱世家的資格。那嘯海早就開始籌劃給苟眺城改名的事情,甚至已經透過了將苟眺城改為嘯海城的法案。苟氏日漸式微,就連祖先的功勳見證都沒有辦法保全。”
正在這個時候,嘯雅也隨著救助的隊伍進入了苟旦等人聚集的區域。
苟旦眼尖,發現了嘯雅的存在之後,轉身就想逃走。
突然,嘯雅痛心疾首地問道:“阿旦,你就這麼怕我嗎?”
苟旦見躲不開,只得硬著頭皮見禮說:“草民苟旦,拜見紫鳳戰神,叩謝閣下的大恩大德。”
嘯雅嘆道:“當年巾幗軍的後起之秀,如今卻落魄至此,時也,命也?”
苟旦無言以對,當年就是他主動背叛,這才讓嘯天找到了對付嘯雅的理由。巾幗軍被拆解為四徵大軍之後,苟旦也得到了苟眺城城主的職位。
嘯天兌現了承諾之後,就不再理會苟旦了。那四位新上位的將軍,為了向軍中將士證明感恩巾幗將軍,不約而同的對背叛者苟旦進行了全方位,多層次的打壓。
但凡是那些受益的人,都大張旗鼓的踩踏一番苟旦,從而向軍中將士宣告感念巾幗將軍的心思。
特別是徵東將軍嘯月,為了把苟旦擠到尷尬的處境,不僅攛掇嘯天把嘯海放到苟眺城打擂臺,還命令心腹嘯光開拓望天城。
這樣一來,苟眺城就失去了戰略價值,只能苟延殘喘的吃老本。
嘯海也是藉著苟旦治理地方不力的由頭,才翻身做了城主。
苟旦用背叛換得的身份和地位,最終在多方面心照不宣的聯合打壓之下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搭上了苟氏的傳承基業。
嘯天沒有欺騙苟旦,卻也沒有給予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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