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看著劉巴離開的背影,對旁邊的劉正說:“莊主,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劉正說:“奉孝,興漢軍能夠有今天,其實得感謝幾個師兄。”
梅園早就有足夠的實力一統天下,可是劉正不敢大肆擴張。他心中有兩大顧慮:一是興漢國中的世家是不是願意替大一統買單?二是其他諸侯治下的世家是不是歡迎梅園的大一統?
華夏的力量高深莫測,劉正也不知道在隱族九姓之上,還會不會存在更高層次的力量?常規的佈局倒是可以一試,萬一更高層次的力量插手,後果就嚴重了。
梅園需要堅守的東西太多了,一旦妥協,就有可能導致所有的信念一朝崩潰。劉正一直在為興漢做準備,可是站得越高,心中的敬畏就越重。
以梅園當前的實力,一統華夏不是問題。問題是一統華夏之後,還有足夠多的力量應對四面人方從天而降的危機嗎?
要知道但凡是華夏改朝換代,建立之初都會有一定的虛弱期。高祖定漢,結果卻換得了白登之圍。昭君出塞,更是讓漢家兒郎無地自容。獻女求和的恥辱,讓後人銘記於心。
劉正可不想梅園也有類似的經歷。為了華夏的完整與尊嚴,興漢軍願意放慢大一統的步伐。倘若大殺器問世之後再強勢出擊,誰敢覬覦華夏寸土?
劉正並沒有干涉劉立的政策,只是儘可能的讓兒子看到更多的東西。興漢軍的訓練機制日趨完善,各種儲備與日俱增。
禹村再度恢復了寧靜,可是生活仍在繼續。
大學城中,劉蓮賴在沙摩柯的住所不走。臨河實習的經歷,讓她對同行的沙摩柯產生了一種廝守終身的愛戀。
距離畢業已經三個月了。同學們捷報頻傳:趙統在合肥大練兵,讓演習貼近實戰;司馬師橫掃涼州,駐馬玉門關外,受封漢徵西將軍。其父司馬懿受封漢徵東將軍,一門雙傑,標誌著曹丕與世家聯盟的合作關係達到了巔峰。
諸葛恪南征山越,學以致用;關索和鮑三娘筑陽成親,夫妻雙雙把兵練。曹真督陳倉,王凌做了雁門關守將,成了鎮帥馬超麾下的一員副將。
反倒是劉蓮和沙摩柯,一直不願意離開大學城。沙摩柯倒是想回武陵執掌部落,只不過一直無法脫身。最難消受美人恩,溫柔鄉便是英雄冢。
這一天,劉蓮剛出門買菜。發現劉父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外面。她驚問:“爹,你怎麼來了?”
劉父擠出了一個笑容,遮遮掩掩的說:“沒有什麼事,爹就是想來看看你!看見你過得很好,爹就放心了!”
劉蓮只得把劉父帶進院子,然後追問劉家的具體情況。糜氏集團的腐糧事件,劉家也受到了波及。衛邪,也就是當初侵吞同伴軍功的那名文科生,居然在妒忌之餘想要趁火打劫強娶劉蓮。
劉父難以決斷,隻身前來大學城探個究竟。他見識了劉蓮的幸福生活,就不好意思登門為難女兒。畢竟孩子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犧牲一個成全另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良心總是難安的。
今天是衛邪限定的最後一天,劉父打算再看一眼劉蓮之後,就回家等待命運的裁決。只是突然精神恍惚忘記了躲藏,父女倆個人才照了面。
劉蓮問:“爹,即便是腐糧問題,也不至於要了劉家的命呀?”
劉父說:“孩子,你不懂。糧食新標準是興漢集團和糜氏集團之間的博弈。我們劉家只是恰逢其會受了池魚之災。屋漏偏逢連夜雨,衛家的趁火打劫更是雪上加霜!”
劉蓮知道衛邪想要透過聯姻侵吞劉家的產業。只是劉父頂風作案售賣腐糧,恰逢新標準出臺,事情就變得嚴重了。更可怕的事情是衛家的族人買了腐糧,吃完之後死於非命。
衛邪給了劉父兩個選擇:要麼同意嫁女,劉衛兩家聯姻之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簡而言之就是私了;要麼公事公辦,由當地法院進行宣判,該勞動改造就接受勞動改造,該罰款就罰款。
劉蓮問:“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劉父說:“蓮兒,爹不想你嫁給衛邪。只是爹一旦被勞改,家中無人照料。你那個惹是生非的大哥,撐不起劉家。爹想讓你回家接掌家業,至於你想嫁什麼人,爹絕對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