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心中的顧慮,劉蓮心知肚明。只是狼山亭的土壤樣本必要去取回。文科生的專注與偏執,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劉蓮知道狼山亭最近很亂,很多原計劃前往狼山的同學都打了退堂鼓。她不想退,也許一次簡單的退縮,她就會與成功擦肩而過。關於畢業論文的設計,她只差最後一步了。
劉蓮不想沙摩柯跟著送命,於是就說:“你還沒有悟出自創武功的線索,不如留在英雄酒肆好好的琢磨琢磨。狼山雖然危險,但是也不至於明目張膽的禍害興漢學院的學生。”
沙摩柯說:“算了,我還是陪你去狼山吧!”
天亮之後,兩人準備出發。沙摩柯突然想起小時候打獵的那次驚心動魄的經歷。出於對危險直覺的信任,他提醒劉蓮帶上短刃。
說來也奇怪,一直喜歡跟沙摩柯對著幹的劉蓮,居然乖巧的答應了。
取樣的過程十分順利,甚至讓劉蓮覺得沙摩柯杞人憂天了。然而在一處拐角的時候,他突然絆了她一下。
劉蓮剛要起身反擊,沙摩柯卻打出了緊急敵情,潛伏待命的特殊訊號。她不敢再鬧,興漢學院早就頒佈了特殊條例:
遇到緊急情況,武科學生可以宣佈接手指揮權,直到危險解除,才結束敵情管制。一旦武科生宣佈接手指揮權,文科生就有配合的義務。
接掌指揮權的武科生,有責任和義務保護文科生。這是為了避免有武科生為了立功把文科生當敢死隊。同時也是確保文科生的生命安全,提高文科生的戰場生存能力。
沙摩柯緊急宣佈接手指揮權,就代表著兩人已經進入戰時管制狀態了。劉蓮可不想揹負戰時抗命的減分項。她只得聽命潛伏。
數十名匈奴狼騎近在咫尺,沙摩柯拔出戰刃,孤身迎了上去。他也想據守山樑。可以劉蓮就趴在不遠的地方,他不敢冒險讓劉蓮陷入狼騎的弓箭射程。
沙摩柯主動現身對沖,就是想要讓劉蓮更安全。與狼騎交手的瞬間,他發現了戰刃存在嚴重的短板——一是五尺實在是太短了,與對手過招,必須要近身才行;二是戰刃的重量不足,在劈砍的時候容易造不入誤傷。
沙摩柯入學四年,對於北方戰事的瞭解依舊停留於紙上。戰刃插進了狼騎的馬頭,倒黴悲摧的卡住了。
馬上的對手憑藉著戰馬的慣性躥出,沙摩柯來不及拔出戰刃,只好用空手入白刃的辦法奪走了對手的狼牙棒。
有了重武器的沙摩柯,棒砸狼騎的馬頭。然而戰馬的骨頭實在是太硬了。每砸倒一匹馬,砸碎一個人,他的手就會特別的痠痛。
再加上沙摩柯的身高有限,砸馬頭的力量總是會用力過猛。好在興漢學院武科安排了臨機應變的課程,倒是讓他想到了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
沙摩柯用狼牙棒砸馬腿,居然收到了奇效。數名狼騎倒下,他身上的壓力驟減。
吃了虧的狼騎不再傻傻的正面進攻,而是選擇了遊騎散射。沙摩柯拿著狼牙棒不夠靈活,頓時就被亂箭折騰得左支右絀。
劉蓮見沙摩柯有危險,就要起身加入戰團。她身後突然響起了劉正的聲音:“這是屬於沙摩柯一個人的戰鬥,你不要去打擾他!”
劉蓮卻說:“莊主,對不起!沙摩柯是低的搭檔,戰時的直接指揮領導。我必須要盡到一個軍人的義務。”
劉蓮說完,義無反顧的衝到沙摩柯的身邊,兩人並肩作戰。神將有兩大境界:一是舉重若輕,這是最基礎的力量掌控;二是舉輕若重,這是深層次的力量掌控。
用一根羽毛打出重武器的效果才是男人的真正能力,更是走向更高層次的基礎條件。
劉蓮雖然是選修武科,但是她已經邁入了舉輕若重的境界。摘葉飛花也可以傷人。她與沙摩柯並肩戰鬥,確實讓狼騎的群攻箭襲毫無意義。
劉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並肩作戰的兩個人,對於興漢學院的教學成果表示滿意。倘若劉蓮理所當然的接受沙摩柯的付出,即便是成績再好,也無法成為對梅園有用的文科生。
眼看沙摩柯已經穩定了局勢,狼騎揹負的箭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劉蓮的戰鬥力也著實可觀,成了沙摩柯最得力的輔助。劉正就把心思放在了另外一對進入狼山的學生身上。
那名文科生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在他前方不遠之處的另外一個地方,一名渾身是血的武科生正在拼命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