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淵一面人把探子救醒,一面帶著人朝著泉州港口飛奔。帶軍進入泉州城的藉口是替三公子主持公道。
荀府叛軍是帶軍名正言順的進入泉州城的邀請人。如今荀攸打算跑路了,名不正則言不順,帶軍也失去了控制泉州城的藉口。
公孫淵出身世家,當然明白師出有名的重要性。無論如何,荀府叛軍必須要留在泉州城,至少得把三公子截住。
畢竟三公子才是此次泉州叛亂所推舉出來的共主。沒有荀府叛軍的幫忙,公孫淵只需要啟動公孫家的秘密力量,就可以徹底的掌控泉州城。
要是沒有三公子的存在,公孫淵的帶軍就失去了大義名份。想要繼續賴在泉州城不走,就會讓天下世家覺得公孫家壞了規矩。
當公孫淵帶著人趕到泉州港口的時候,港口的最後一艘戰船起錨離岸。整個泉州港口波光粼粼,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荀攸和三公子並肩站在船尾,神情複雜的望著公孫淵。荀攸慢條斯理的說:“公孫將軍不必遠送,咱們後會無期!”
公孫淵說:“荀大人,十萬帶軍進駐泉州城,咱們的大計很快就能夠實現了。荀家也有機會成為隱世家族中的第十姓,你為什麼要半途而廢呢?”
荀攸沒有說話,荀家的傳承理念斷絕源於祖傳的骨氣。寧可站著死去,也不跪舔求生。依附公孫家就意味著拿永久的尊嚴換取一時的地位。荀家人不屑為之。
公孫淵見荀攸無動於衷,就只能把目標放在了三公子身上。三公子似乎被公孫淵所描繪的藍圖給徹底的吸引了,有心做一個地位尊崇的傀儡。
荀攸冷冷的說:“三公子,選擇決定命運,你可要想好了。十萬帶軍在賈詡那老匹夫的眼中,也只不過是十萬豬羊而已!”
三公子嚇得渾身顫抖,到帶軍大營做傀儡,將來免不了捱上那一刀。倒不如跟隨荀府叛軍出海,至少以荀攸的秉性,確保衣食無憂不成問題。
三公子曾經看過世界地圖,當然知道海外有很多處女地等待著他去開發。與其留在幽州當活靶子,倒不如到海外荒島逍遙自在。
荀攸對於出海倒是不排斥。更何況荀家人受到骨子裡的那種逍遙觀念的影響,根本就沒有可能成為一方雄主。他力邀三公子,就是為了正確定位荀府。
公孫淵挽留三公子失敗,惱羞成怒的對公孫宇下命令說:“帶軍各部聽令:準備登船,奪取三公子!”
公孫宇忙派水鬼隊乘羊皮筏子追擊三公子的座船。泉州港口深陷群山之間,海風難以進入。人力划槳終究能力有限,船速十分緩慢。
荀攸早就知道公孫淵不會對三公子死心,忙命令早有準備的荀府叛軍瞄準羊皮筏子,床弩飛彈絡繹不絕。
帶軍出擊的百人隊所乘的十艘羊皮筏子在港口的水面上被床弩射破漏了氣,筏子上的人紛紛落水。荀攸座船破浪而走帶起的海浪,直接讓帶軍百人隊葬身泉州港。
公孫淵臉色鐵青,只得放棄了搶奪三公子的計劃。再說荀攸的座船已經離開了泉州港口,羊皮筏子追上去就是活靶子。
韓志似乎幸災樂禍的問道:“公孫文懿,沒有了三公子這面大旗,帶軍還有必要留在泉州城招蜂引蝶嗎?”
公孫淵無言以對,只得拂袖而去。這一轉身,他卻有了意外的發現。他不動聲色的讓公孫宇把那人帶回秘密營地之中。
公孫淵送走韓志等人的時候,迫不及待的走進了秘密營地。公孫宇和一位神情惶恐的小青年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藍桐原本是泉州城中的一名身份低微的乞丐,一直在泉州城的西城一帶討飯度日。直到泉州慘案發生之後,才把討飯的地頭轉移到了泉州港口。
荀府叛軍登船逃離泉州港口,在附近落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雜物和一些不太貴重卻十分笨重的傢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