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進入西寨背後的深山老林之後,就與摸金校尉失去了所有的聯絡。當訊息傳到長安城之後,蠢蠢欲動的長安城世家終於有了進一步的舉動。
帶領神行軍主力突圍的文學掾司馬懿,由於長途跋涉的勞累,莫名其妙的感染了風寒。
兩天之後,風寒轉化成了不可說的惡疾。司馬懿突然染上了重疾不能理事。他就把軍中事務全權託付給了隨行的張春華孃家的子弟張觸。
當長安城中傳出曹操戰死烏巢西寨的訊息之後,張觸更是不失時機的傳令全軍掛孝,扶著魏王曹操的靈柩,大張旗鼓的進了汜水關。
駐守汜水關的虎豹騎統領曹純想要見曹操最後一面,被張觸以秘不發喪為由給打發了。一封中規中矩的詔書,就打消了曹純的疑慮,讓司馬懿的心裡很不踏實。
曹純不肯死心,於當天夜裡偷襲靈柩駐地,卻遇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襲擊。直接導致了親自偷襲的曹純身受重傷,沒有辦法接替張觸的護靈任務。
張觸離開汜水關之後,立即進入司馬懿的小帳,詢問如何應對戲志才。司馬懿直接取出了一封早就擬定好的詔書,交給了他。
張觸拿到了詔書,還是覺得不保險,於是就對司馬懿說:“司馬會長,據說摸金校尉的暗衛令牌一共有三塊,會不會戲志才手中也有一塊呢?”
司馬懿說:“張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從來都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我們對摸金校尉的暗衛令牌瞭解得並不全面,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只要削掉戲志才明面上的身份,就可以對寒門子弟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曹魏大勢就屬於長安城世家了。做人不能太貪心,見好就收吧!”
張觸也知道戲志才擁有極大的權勢,想要一擼到底,很有可能露出破綻。倒不如假裝不知,只要盯著他,曹操就活不了。
護靈大軍過洛陽城而不入,繞城而走直奔潼關。戲志才收到訊息之後,帶著洛陽城駐軍到弘農郊外結陣攔截。
面對當道列陣的戲志才,張觸並沒有下馬,而是取出了一封正式的詔書。
詔書上面寫著:軍師戲志才年老體衰,不堪重負。著令即日起解除職務,俸祿保持不變。在朱雀街賜宅三進,於洛陽城中養老。
戲志才不肯奉詔,大聲怒懟張觸說:“張觸匹夫,你實在是太無禮了。我現在就要見到司馬仲達。倒是想問上一問——你們這是想要禍亂國家嗎?”
張觸沒有理會,而是陰森森的盯著戲志才,一字一句的說:“戲軍師,隨軍文學掾司馬懿失蹤,魏王臨終遺命,由我主持護靈大事,你有什麼問題的話,自己去跟丕世子說吧!”
張觸說完,並沒有理會戲志才的反抗。在他的眼中,戲志才不過是區區一介寒門士子。沒有了魏王曹操的存在,戲志才就是世家的一盤菜。
張觸讓人把詔書送到戲志才的手中,同時向眾軍宣告戲志才解職養老的事情。然後就下令靈柩繼續起行。
戲志才心中尚有疑慮,堅持不肯讓路。他還是想要見曹操最後一面,畢竟按照張觸的說法,魏王與興漢王在烏巢倉城激鬥,身負重傷之後,神行軍大敗而走。這中間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必須要弄個清楚明白,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張觸喝問:“戲軍師,你想讓魏王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嗎?”
戲志才無奈,張觸先是請出了魏王的解職遺詔,再用大義名份威壓。以戲志才和曹操的君臣情分,當然只能乖乖的就犯。
只不過曹操早就準備好了傳位大公子曹昂的詔書。那東西就封存在洛陽城中的檔案庫裡。只待曹操百年歸天的那天,才有機會重見天日。
然而張觸卻抬出了二公子曹丕不說,還直言不諱的稱呼曹丕為世子。這中間的問題實在是太大了。
更何況張觸名不見經傳,只不過是司馬懿的夫人張春華的族兄。這就更讓戲志才起了疑心。卻又抓不住長安城世家的把柄。
然而詔書的制式和用印都是按照正常的標準通行。戲志才已經查驗無誤。有心拒不奉詔,也找不到合理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