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領著許彥來了醫院,正碰上謝信澤能開口說話。
見到許父,謝信澤努力掙紮起來,想坐直身子,但身體還弱,還撐不住,但他堅持讓許斌扶著自己坐直,鄭重的對許父說,“謝謝伯父。”
許父趕緊示意他躺好,笑得眉眼親和,“你好好休養,不要見外,有啥話,以後咱們爺倆慢慢說。”
一句話讓謝信澤的心踏實了,對著許父用力點了點頭。
他對許父道謝,一方面是因為家事,另一方面也是公司的事,這兩天出了意外,許斌忙前忙後顧不過來,費雷又已經出國不在,全靠許父撥了人手,又親自出馬前後打點,幫著應付,有他坐鎮,所有事都變得有條不紊了。
許斌之前跟謝信澤提了兩句,他記在心上,所以見了許父便格外敬重。
本想再說兩句,許父的電話卻響了,水哥也敲門進來,說是八山的總公司有事,等著他回去拍板。
許斌忙把父親送出來。
父子兩個走在一起,許斌無意間看到父親兩鬢的頭發已經有些斑白,雖然許父身體康健,但這兩天跟著早出晚歸,也變得鬍子拉碴,彷彿老了兩歲,這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哪能不愧疚。
但他們爺倆兩個平時很少表達,此時許斌也只是一直跟著許父走到車邊,親手幫父親開了門,看他在車上坐穩,又親手把門關上,然後繞到車前,再三囑咐司機,“水哥,麻煩你想著給我爸準備上西洋參泡水喝,不過晚上別泡,那東西喝多了亢奮,容易失眠。”
等車開出去老遠,許父再回頭,發現兒子仍然站在醫院門口向這邊望著,心下頓時酸楚,忍不住眼眶發酸,趕緊擰開保溫杯,仰頭喝了一口參茶。
許斌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謝信澤已經睡著了。
他身體弱,精神不濟,經常會打瞌睡,一天醒著的時間也就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在睡覺。
床邊,許彥坐在椅子上,正一本正經,全神貫注的講著圖畫書,根本沒注意到謝信澤已經睡著了。
“多多的媽媽問多多,我再給你買一個氣球,你還要麼?多多說,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貪多了!”
許彥講完,趕緊抬頭看向床上的人,等著求表揚,可卻失望地發現,對方竟然睡著了,不由癟起了小嘴。
許斌趕緊走過去,摸摸他的小臉,“兒子,你真厲害啊,竟然把爸爸哄睡著了!”
聞言,許彥立即又變得高興起來,有點得意的說,“對,就是我哄睡的。”
他聲音大,謝信澤也沒睡實,馬上就醒了,見到父子兩個在說話,他伸出手拽了拽許斌的衣袖。
許斌回頭,看他醒了,便坐在床邊,把兒子也抱到腿上坐著,三口人擠在一張床上。
怕碰到謝信澤,許斌只沾了個床邊,謝信澤怕他坐得不舒服,便說,“你靠近點。”
許斌往裡面挪了挪,他又說,“再近點。”
許斌瞪他,“難道坐你懷裡去?”
謝信澤就笑,笑得甚至開始咳嗽。
許斌後者後覺,有點臉紅,但在孩子面前,到底沒好意思再說什麼。
許彥卻不放過他倆,很嚴肅的對許斌說,“爸爸,你不能坐他懷裡,他還受傷呢,你這麼大,這麼沉,會把他壓壞的。”
許斌,“……”
謝信澤,“咳咳咳咳”,咳嗽的更厲害了。
許斌看他咳了一會兒,才上手給他拍了拍背,謝信澤含笑看他,“這孩子像你。”
白了他一眼,許斌沒好氣的說,“廢話,我兒子當然像我!”
“但是長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