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的眼神簡直能殺人,在眾人的拉扯之下,他的紀梵希小夾克都被拽掉了一隻袖子,那都差點沒攔住他。
雖然被人拉著,可許斌還是照著那朋友狂扔酒瓶子,好幾次都擦著那人頭皮過去的。
那嘴欠的朋友本來喝高了,經過這麼一鬧,也醒酒了,趕緊一邊賠不是一邊往桌子底下鑽,生怕許斌上來虎勁兒給他揍個半身癱瘓。
鬧了一大通,大排檔是沒法待了,一群人把那個狗逼朋友打發走,然後領著許斌去了ktv,打算換個地方療傷。
但這ktv來的也不巧,正好是許斌過生日那天,謝信澤他們一起來的那家,這還不說,幾人一進包房,發現竟然還和上次是同一間。
有機靈的就說,“不對,這包房訂錯了,我去換。”
許斌知道剛在自己失態了,這時候再表現得太在意細節,容易讓人瞧不起,於是他說,“沒事,就這間吧。”
但是逞強一時爽,受虐火葬場啊。
許斌往包間一坐,燈光一暗,音樂一起,眼前就他媽跟過電影似的,一幕幕,一場場,他和謝信澤曾經的恩恩愛愛,最後的糾結和不解,給他折磨得,沒用別人勸,自己就開了啤酒對瓶吹。
一連吹了六瓶,看得朋友們都害怕了,趕緊勸,但勸不聽。
朋友們就商量,不能這麼喝了,再喝要出事,於是,歌也不唱了,要送許斌回家。
許斌連吹六瓶啤酒,此時眼前發花,腳下打晃,其實他平時酒量很好,這六瓶根本不在話下,但今天他心情不好,喝得又急又快,很快酒勁兒就上來了。
被人攙著往外走,朋友問他住哪裡,要送他回去。
迷迷瞪瞪的,許斌就報了他和謝信澤同居的公寓地址。
進了公寓,朋友又幫他找了水喝,擦了擦臉,看他沒大事之後,便都走了。
朋友一走,許斌迷迷糊糊的起來去洗手間放水,一解開褲門,差點尿洗手池裡,這才發現,衛生間裡的陳設不對,不是自己那間小公寓。
尿了個尿,洗了把臉,許斌這才發現,他又回到和謝信澤住的房子了。
這個房子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個魔盒,他一到了這兒,腦子就不聽使喚。
坐在沙發上,他想著那天和謝信澤說分手時候的情形,心裡疼得受不了。
他也想過,要是倆人不談婚論嫁,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是不是能把日子繼續下去,這樣自己也不用這麼鬧心,這麼想他了!
要他媽什麼未來啊?也不是有了孩子,怕成了私生子,一個大老爺們,追人後面逼婚,真他媽有病!
睡得開心不就行了,結什麼婚結婚!見什麼父母見父母!好好的日子,讓你這個傻逼給過得稀碎!
許斌一邊坐沙發上哭得大鼻涕泡都出來,一邊想謝信澤想得撕心裂肺。
他實在受不了了,兩人分手第五天,他還是沒忍住,給謝信澤打了個電話。
健身房裡,謝信澤正在瘋狂的打著沙袋,汗水順著頭發直往下滴,忽然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看來電顯示,立即失了穩重,抖著手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只是一接通,就是聲嘶力竭的哭腔,“謝信澤,你個王八蛋,老子想死你了。”
抱住蕩來蕩去的沙袋,謝信澤穩住狂跳的心,問道,“你在哪?”
“你說我能在哪?”
“你別走,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