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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令紀桐被捕入獄的訊息在王都散播開來之後,登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身為中書省的第一把交椅,掌管機要與詔誥,上承君命下達百姓,權力大得難以想象,除了內閣的幾位要員之外可以說是離天子最近的人,而在同僚眼中,他就是太和殿內不可或缺的頂樑柱,穩穩地矗立在朝堂之中,可誰也沒有想到會斷得如此突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所有人都明白,區區一個後輩是沒有那個魄力和膽色將他當眾捉拿下獄的,能親自撬動這塊根基深厚的巨石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皇帝,不過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次大臣們在朝會上的發言都謹慎了許多。
可惜楚襄並沒有向他們透露些什麼,內閣那幾位的口風也很緊,他們試著向參與審案的三司旁敲側擊,得到的回複卻是一切細節都將在下一堂會審上公開,這麼個軟釘子戳過來,無人敢再繼續糾纏不休,只因大多都是心裡有數的。
橫貫十年的一樁謀反案,又牽扯到兩位頗有名望的老臣子,刑部如此大張旗鼓地抓人,註定此事不會善了。
換言之,皇帝手中的這支利箭已經蓄勢待發多時了。
據說寧王那天帶人去紀府抄家的時候,以才德兼備著稱的紀家長女紀曼如孤身沖至禁邊,憤怒地控訴道:“你身為王爺卻不遵國法,欺壓婦孺,敢問該當何罪?”
寧王冷冷一笑,把寫滿受害者姓名的冊子扔到她面前,道:“你好好看清楚,這些人都是喪命於你父親手下的冤魂,如果他們今日也能像你一樣站在這裡反抗發聲,本王或許會對姓紀的溫柔一些。”
紀曼如頓時臉色煞白。
寧王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狠狠地鉗住她的下巴,寒聲道:“本王再告訴你一件事,這裡面有個人是王妃的義妹,就因為你父親從中書省下達的一封虛假詔令,她全家人都死在了塞外,王妃費盡心力才救回她一條命,如今終於到了善惡有報的時候,本王若是不好好送你們一程,王妃心中的鬱氣又如何能消散?”
“你——”驚怒交加的紀曼如已經完全忘記了尊卑,一邊掙紮一邊大喊,“你挾私報複,陛下絕不會饒了你!”
聞言,寧王刀鋒般凜銳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然後貼到了她的耳畔。
“本王忘了告訴你,那個人不但是王妃的義妹,還是當今楚國的皇後娘娘。”
說完,他驀然甩開了紀曼如,轉身拂袖而去,紀曼如跌坐在地,淚痕未幹的臉龐上盡是震驚和恐懼,渾身抖如篩糠,難以止息。
紀家恐怕是徹底完了。
朝廷大臣沒有一個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更加明白其中的厲害,在刑部沒有放出任何證據就抓了人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敢擅自為紀桐求情,另一方面,他們也親眼見證了宋正鴻是如何從一個遠近聞名的活菩薩變成人人喊打的惡犯,這樣的反轉難保不會出現第二次,因此,以他的政績和名聲來看待這件事顯然是片面的。
或者因為都是抱著這種想法,今日的朝議居然格外順暢,不到巳時就下了朝,孰料剛出太和殿,薛逢春就急忙迎了上來。
“陛下,娘娘發動了。”
楚襄步履一滯,疾聲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早說?”
薛逢春心裡也是火燒火燎的,卻只能苦著臉解釋道:“您去上朝沒多久娘娘就有反應了,偏不讓奴才來稟報,怕耽誤您理事。”
這世上哪裡還有比她生孩子更重要的事?
楚襄的心晃晃悠悠地懸到了半空中,再難停留半刻,袖子一甩,人已向玄清宮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