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禁軍統領也不過如此。”
流胤沒有理會她的挑釁,漠聲問道:“當初是不是你故意假扮書凝,替拓拔桀一行人爭取逃離的時間?”
“是我又如何?”女子挑了挑眉,繼而溢位一串嘲諷似的嬌笑聲,“哎喲,我怎麼給忘了,當時大人還拿著一隻祖傳的鐲子來問過我,說是如果我願意的話,大人就去求皇後娘娘將我許配給他,我當時好像是拒絕了,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混賬!”
旁邊的影衛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封住她的嘴,不料卻被流胤阻止了。
“你死到臨頭了,激我也沒有用。”
女子不在乎地撇了撇唇,道:“那又如何?死就死,你別想從我嘴裡挖出任何東西,到頭來,你也只能提著項上人頭去向陛下請罪,我會在奈何橋頭等著你的,流胤大人。”
“我本來也沒想從你口中得到什麼。”流胤神色疏淡,眼底卻有一絲精芒溢位,“此時此刻,你落網的訊息已經傳得內外皆知,我什麼都不必做,你的主子自會亂了陣腳,露出破綻,我只要等著抓人就行了。”
“不可能!”
女子厲聲反駁,壓根不信他所言,可見到他面色不改格外鎮定,心底不禁又升起了一絲疑慮,直覺告訴她,他還有後招。
果不其然,流胤徐徐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你主子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你或許不清楚是誰,這不重要,只要他以為你已經把你主子供出來了,為了自身的安全,你覺得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不可能……”女子連連搖頭,嘴上依然硬撐,心底的支柱卻慢慢開始崩塌,“小姐那麼聰明,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的……”
流胤沒有理會她言語中透露出的小端倪,大手一揮,驀然收緊了長鞭。
“算完公賬,我們也該算一算私仇了。”
她上次偽裝時他沒有及時察覺,害得書凝被擄去西夷,平白遭受了那種羞辱。如今她再一次扮成她的模樣,還做出此等謀逆之事,若不將她了結歸案,他心潮難平。
“不,你不能殺我,我還沒有——”
話未說完,女子已經被鞭子勒至窒息,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
同一時間,紫竹林的宅子裡亦傳出了悽厲的尖叫聲。
“啊——啊——”
宋玉嬌半躺在産榻上,牙關緊咬,面若金紙,兩隻手死死地纏在垂下來的白色絲縧上,幾乎將其扯斷,彷彿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三個時辰了,疼痛還在擴大,並且越來越密集,她臉上身上俱是汗水,濕嗒嗒地淌了一地,扭頭看去,産榻的另一頭也散發著潮意,不同的是,那邊染上的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水。
“小姐,您再堅持一下,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春鶯跪坐在旁邊為宋玉嬌擦著汗,帕子才剛覆上額頭,又一波宮縮襲來,她頓時拱起了身子,連帶著也把春鶯掀到了一邊。
“唔!”
宋玉嬌似乎已經疼到極點,喉嚨裡滾出一陣陣低吼,還夾雜著牙齒咬合的聲音,聽起來毛骨悚然,可是腹部依然高高聳起,沒有一丁點兒下降的趨勢,孩子就像是卡在了她的身體裡,張牙舞爪到幾乎將她整個人撕裂。
旁邊的産婆雖然經驗豐富,見此情形也急得直跳腳,只道是富貴人家把孩子養得太好了,小姐又太嬌貴,這才生不出來,眼看著就要一屍兩命,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說了聲得罪就把手探了進去,疼得宋玉嬌又是一陣抽搐。
“別碰我……滾出去……”
她厲聲大叫,卻因虛弱而顯得格外無力,産婆自是不怕,繼續在裡面攪動了片刻才把手抽出來,面上略帶異色,卻很快就隱去了,繼續按壓著她的腹部,迫使她向下使力。
“小姐,長痛不如短痛,您就跟著我使勁吧,否則再耽擱一會兒您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聽了這話,宋玉嬌忍不住大吼:“你給我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