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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剛開了個頭,宋府上上下下就被裴昭連夜請到了刑部喝茶,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了王都,令人震驚不已,在郊外藏著的宋玉嬌得知以後更是大受打擊,當場動了胎氣。
紫竹林別苑。
溪水暢流,鳥鳴空山,午後時光格外靜好,臥房裡卻是簾幕四垂,一片晦暗,婢女春鶯端著安神香輕悄地推門而入,還來不及點燃,榻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春鶯……”
“奴婢在。”春鶯把東西放下,轉身走到床頭輕聲道,“小姐,您再睡一會兒吧,奴婢又弄了點西域的香來,定能保您安眠。”
“不必了,扶我起來吧。”
宋玉嬌掀開牡丹錦被,用細瘦的胳膊支起了沉重的身體,動作有些費勁,春鶯見狀連忙伸手去扶,待她在床邊坐好之後又彎下腰去替她穿鞋,碩大的肚子就這麼挺在面前,將絲衣高高撐起,看起來甚是壯觀。
就快要瓜熟蒂落了。
許是因為前些天動了胎氣,宋玉嬌總覺得腹部有些隱隱的墜痛感,睡眠也差了很多,本來是該請大夫來仔細瞧瞧的,但是現在宋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日日焦心如焚,茶飯不思,哪裡還有心情去管別的事?更何況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交易品,對她而言並沒有其他的意義。
思及此,宋玉嬌披上外衣站了起來,一邊慢慢向外挪步一邊低聲問道:“他來了嗎?”
春鶯自然明白她問的是誰,隨即垂首答道:“回小姐,大人半個時辰之前就到了,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叫您,讓您睡到自然醒。”
聞言,宋玉嬌冷冷地撇了下唇角,沒有接話。
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有人都覺得老者是真心寵愛她,可她心裡清楚,他不過是緊張她腹中這塊肉罷了,一旦孩子落地她便沒了利用價值,所以要想讓他把宋家人從天牢裡救出來還得盡快才是。
宋玉嬌託著沉甸甸的肚子,腳步隱約快了幾分,不消片刻就來到了花廳,推門的一剎那,裡面的談話聲迅速中斷了,坐在上首的老者轉過頭來,一縷銳光瞬間穿透了她的身軀,她不禁微微一僵。
相處了這麼久,這個男人依然會令她時不時地感到畏懼。
不過眼下有孩子在他不會把她怎麼樣,所以她也沒有把這種淡淡的警告放在眼裡,徑直走到堂前質問道:“你準備何時把我父親救出來?”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好幾日了,她不想再跟他繞彎子。
老者卻換上了溫和的面孔,不急不緩地說道:“嬌嬌莫急,老夫已經派人去天牢打探過情況了,你的父親和族人都沒事。”
“今天沒事不代表明天也沒事!”宋玉嬌神色驟冷,精緻的粉妝再也遮不住浮腫的臉,莫名顯出一絲猙獰,“裴昭的手段你不是不清楚,對於黎瑞這種二品大臣他都敢用私刑逼供,何況是我父親這種沒有官職在身的人,而且他年事已高,在這種重刑之下,多拖一天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老夫知道。”老者從太師椅中起身,走到她面前摟住了她的腰,“嬌嬌並非深閨少女,應當明白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便是正中了陛下的圈套,到時反害了宋家和你父親,就連我們也會被連根拔起,滿盤皆輸。”
宋玉嬌勉強忍住這口氣,昂首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老者揚了揚嘴角,似乎頗有把握:“怎麼說你父親也是前朝老臣,又做了這麼多年的善事,陛下想處決他也要有個正當理由,所以在他招認之前他是非常安全的,與此同時,我也會讓手下的人去掀動輿論,在滔天的反對浪潮之下陛下是不敢動你父親的。”
“若是陛下已經被嶽淩兮迷了心智,難保不會將宋家上下斬立決。”
宋玉嬌喃喃自語著,眸中蒙上一層稀薄的霧氣,依稀透出絕望之色,老者見狀,順手將她攬入懷中,並溫聲寬慰道:“你忘了我說過什麼了?陛下終歸是一國之君,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在史書上留下汙點,你且等著看,事情很快就會有所轉折。”
“……真的?”
“我何曾騙過你?”老者微微一笑,撫摸著她隆起的腹部說,“你臨盆在即,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了,平平安安地産下孩兒才重要。”
說來說去還是他兒子要緊。
宋玉嬌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登時清醒不少,即便心裡再不願意也只能擠出一個笑容,繼續與他虛與委蛇。
“我知道了,他最近動得厲害,想必就在這幾日了,你記得時常過來。”
老者捋著胡須道:“那是自然,我怎麼會錯過我們孩子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