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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晨光初綻之時,院子裡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踝了。
書凝披著鬥篷從外頭回來,路過中庭的時候看了眼跪在寢殿門口的那個人,步履略緩卻沒有停頓,轉過彎就朝殿內去了。
宜蘭殿並不大,不像玄清宮那樣從裡到外隔著幾重引殿,空曠而冷寂,眼下這種天氣,一個兩尺見寬的麒麟銅爐就足夠用了,才掀起五色錦簾,暖燻的微風就撲面而來,消去乘隙而入寒氣,就連窗外懸著的冰稜也有了融化的痕跡,點點滴滴,輕敲露臺。
玉帳紫屏,語聲渺然,嶽淩兮就坐在嫋嫋生煙的犀香後面,正低頭翻閱著前幾天禮部送來的小冊子,嶽梓柔託著下巴趴在旁邊看,難得十分安靜。
書凝上前福了福身,道:“娘娘,奴婢回來了。”
紙張翻動的聲音瞬間停止,水袖微抬,一枚白玉鳳首壓在了冊子的正中央,隨後嶽淩兮抬起頭來看著她,簡潔明瞭地問道:“如何?”
“經奴婢查證,事發時雲霜確實在浣衣局,好幾個老嬤嬤和宮女都可以作證。”
書凝答得斬釘截鐵,顯然是經過一番詳細調查的,嶽淩兮也沒有讓她複述個中細節,輕描淡寫地吩咐道:“我知道了,讓她先回房吧。”
“是。”
書凝斂袖折身,正準備去知會雲霜一聲,嶽梓柔卻突然撐直了身體說:“姐姐,明明是雲霜暗中搞鬼,為何不懲罰她?”
“不是她。”嶽淩兮淡淡道。
“怎麼不是她?”嶽梓柔雙目微瞠,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想法,“那天下午只有她靠近過梳妝臺,接著玉簪就不見了,不是她偷的還會有誰?況且宣安門的守衛也說了,確實見到她把一個小布包交給別人鬼鬼祟祟地帶出宮去了,要說不是去約夜大人誰信?”
聞言,書凝倏地回過身來,又圓又亮的眼睛裡似有火花在閃。
她簡直放肆!宮裡處處隔牆有耳,她怎能如此不加掩飾地說出這些話?不談別的,單單是約夜大人這幾個字就會給娘娘惹來不小的麻煩,陛下那裡還沒什麼,橫豎是與娘娘一條心,可要是傳到了太後娘娘的耳朵裡去,娘娘又該如何做人?
思及此,書凝忍不住的好。”
嶽梓柔柳眉倒豎,剛想出言訓斥她,不料她先聲奪人。
“此前奴婢被奸人抓走,為了不被發現,他們特地派人偽裝成奴婢的樣子在宮裡繼續生活了好幾天,雖說奴婢不知她用的什麼手法,但這次的情況明顯與上次同出一轍,雲霜想必也是被她冒充了,否則以她對娘娘的忠心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嶽梓柔不甘示弱,逼問道:“忠心可不是嘴上說說就有的,你又怎知她沒有買通那幾個人給她做假證?再往深了說,這些事都是你去調查的,你也有可能是她的同黨。”
“你——”
書凝被她這番毫無根據的猜測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嶽淩兮微沉的嗓音在方寸之間散開:“柔兒,不可胡說。”
“姐姐!”嶽梓柔不服氣地跺了跺腳。
她為什麼總是護著那個丫鬟?自己才是她的親妹妹啊!
嶽淩兮沒有跟她解釋,眸光輕攏於一處,如煙似霧,聚散不定,教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嶽梓柔在邊上看著,竟莫名有種探不見底的感覺,彷彿誤入了深谷。
“此人應該很擅長易容術,書凝,你去流胤那裡走一趟,讓他把十五至二十五的宮女都篩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線索。另外,從今日開始,宜蘭殿所有人的出勤表都由你來核實,但凡有不符之人立刻交給影衛處置。”
“是,奴婢省的。”書凝擰眉思索了片刻,又細聲問道,“娘娘,雲霜該如何處理?”
嶽淩兮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先讓她去內廷司打打下手罷。”
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讓她留在宜蘭殿了,否則那人下次再扮成她的模樣暗中使壞甚至下毒刺殺,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書凝想想都覺得後怕,所以即便平素與雲霜交好也沒有替她求情,更何況在事情沒有徹底水落石出之前,娘娘此舉已是寬待了。